“可笑,上衙门击鼓自然为鸣冤来而,你说我想做什么?”
衙役色厉内荏地狂叫连步后退:“你个暴徒胆敢聚合愚民冲击州衙,你想造反不成,官爷劝你还是放聪明老实点,把那帮愚民给解散了,跟官府作对没有好下场。”
“你说本官是个暴徒,想造反作乱?”陆炳惊愕地失声仰天大笑,“哈哈,可笑,真是可笑至极。难怪说***反,如此不分清红皂白,就把罪名强加到别人头上,应该就是你这类公门败类一污人贯伎俩吧!不过你说得也没有错,本官确实是来造反,造你这个涿州州衙的反!”
衙役一听这威势十足的官腔,左顾右盼惊疑地问:“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个什么官?”陆炳身上那身华丽夺目的云鹏逐日绯色官袍,岂是一个个小小的衙役能认得。
张定边牵着缰绳喝骂,把鞍驼尸体的两匹坐骑平稳地引了上来:“瞎了你个狗眼,还不滚下去叫那个周达的狗官前去大堂候话。”
“你……你是?”衙役这下认得了,有些惊慌起来。正五品棕熊武官青袍,跟知州老爷平级,甚至大一级。
“姓张,在锦衣卫北镇抚司东司房办事,现职骁骑都尉靖安署内务监查……”
衙役只听到是锦衣卫三字,眼前便发懵,一听滚字,真的连滚连爬叫着娘进衙去通报。
一众衙役也是慌了手脚,免强合力顶上大门,把人潮堵截在门外,身体都瑟缩着,惶恐不安地躬身围拢侍侯在周围,不知说些什么好。
在衙役们的引路下,一行人连马带尸穿过大开的仪门,一路笔直的直直闯入州署大堂,在堂下昂然挺立。大堂上还是空空如也,引路的衙役唏唏索索一阵,蹑手蹑脚也悄然溜之大吉。
足足一刻后,遽然间升堂鼓作响。
陆炳心道一声来了,与张定边互打一个眼色,那姓周的在这涿州经营这么多年,州署里心腹爪牙想必不少,闻讯后绝不至于就这么便宜就范束手待毙。
果然,一翻装模作样地点喝唱诺过,三班六房全数到齐后,在齐声唱诺“威武”里,一个顶着乌纱帽身穿青色鸂鶒(谐:西翅)官袍的中年人慢吞吞从屏案后转出,派头十足地安坐定,“啪”惊堂木暴响。
“堂下所站何人,报上姓名来,见到本官为何不下跪!”话声才落,水火棍齐落落地“劈劈啪啪”剁地倏响,大有不跪就打的意思。
“一个小小的从七品州判安得本署跪拜,可笑!”陆炳冷笑,捧尸举步作前,“我若是猜得没有错,相必你就是这古地范阳的一霸天,涿城百姓口中的那个周盼死周达吧……”
“大胆!好个敢冒官员的暴民,看本官如何治你……”周达一拍惊堂木想发威,陆炳却带着两具尸走了上来,尸臭味满鼻,如何再坐得稳公案。
周达捂盖住鼻子,狼狈地逃窜:“快快,都死人啊,拦下他拦住这个暴民……”站班衙役见判官大人逃窜,也都捂着鼻子拖着棍子躲,在大堂各处散落开来,一个个脸现恶心状,谁都不愿上前,去触碰这种腐尸,迷信的说法一旦触碰上最少也得倒霉三年。况且所有衙役都投鼠忌器,一听锦衣卫三字就心里打颤,可不想被抄家砍头,显然这些衙役都不是周达的心腹。
“哈哈……”不用拦了,陆炳在案下站住了脚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