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大刽刀是可以双手握柄的沉重玩意,正适合群殴,前排盾阵告破,狂野的刀光破阵而入,左右一分,四颗脑袋高高抛飞起,四具无头尸体相继倒下。
“开!”后排盾阵也瞬间告破,刀光如九天阴雷下落,电耀霆击,无坚不摧,那个刚补上空位的刀牌手牌开人裂,斜肩被斩裂,半寸来厚的大铁牌也根本经不住悍猛绝伦的刀光攻击,真像是摧枯拉朽,左右前后妄图夹击的刀牌手呐喊声中冲上来阻击,冲在越前头死状越惨,脑裂胸炸腹开,如狂风扫落叶般全被吹倒。
弓箭手已被解决了,刀牌手的盾阵业已被破,八名男女勇士如虎入羊群,一面倒地屠杀开始,人人都杀红了眼,杀人就跟在田间切割槁草与麦子并无多大差别,也花费不了多少力气。
田宏志才逃出二十步远,就无法再前逃入阵了,陆炳破阵而出并没跟刀牌手多做纠缠,把自己的背后放心地交给同伴,尾随衔追,刀过人倒,没人能拦得住他一步,冲锋陷阵,千军万马中取人项上人头就是这么回事,保镖尽责地大吼一声,垂死前射出手里的追魂枪,手才抓住标囊中的另外一枚,惊虹一挫而过,人已被劈成了两半。
人算虎,虎亦谋人。
擒贼先擒王,情势大变,一切顺利,顺得有点过了。
陆炳隐隐感到有些不妥,撇开后面连声惨叫,前方列阵的堡丁安静地有些说不出地诡谲,眼下却又实在顾不得许多,挺刀迫进有效地把田宏志控制在刀势下,田宏志惊得双脚发软瘫倒在地,眼见陆炳力毙十数人不竭,如浴血战神紧追在后要命,不禁惊恐万分开始求饶:“陆公子,你不能杀我,田某对你还有用,刚主田某对公子可是一点敌意都没有,还有求必应答应了公子的诸多要求……”
“我呸,亏你这脏嘴还说得出,你这灭绝人性的畜生,若非情势所逼,在下真狠不得一刀刀把你活剐了。”他凶狠地一把将瘫软在地的田宏志揪起,刀光反撩从耳轮旁划过,鲜血标浅割下了半只耳朵,“姓田的,今晚暂时记下,先让你偿点利息,现在有何话要对陆某说,陆某现在也指条明路给你,一是立即让陆某立即削下你这狗头,二呢让你手下全部后撤,为咱们准备快马,恭送咱们出堡!”
“快啊,你们这帮饭桶,还楞着干什么,按照陆公子的要求,快退快去准备快马……”田宏志杀猪一样狂叫,模样狼狈极了,一听有路顾不得疼痛,断然向堡丁发号施令。
近不过三十步余远,大队列阵堡丁静悄悄,在原地巍然不动,死寂死寂如同活雕,眼睁睁目睹己方人马被屠戳而无动于衷,对田宏志这位主子不但不加以救援,对他命令更是至若罔闻。
陆炳脸色大变,嗅出了气氛的不对,可能陷入对方争权的内部矛盾,心中叫苦之外,暗中乞求老天爷是他猜错了,揪住田宏声的头顶发结拖死狗一样向后慢慢退。
“哈哈……”震天的狂笑刺耳,一紫一黑两个神秘家伙鼓着掌从人潮中走出,由紫袍人开口,“精彩真是精彩,陆公子,感谢你为我们带来了一出自排自演的好戏,也让咱们省去不少功夫……”
“陆某终于明白了,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在下能这么顺利解救出这么多人并破牢而出,二位的用心良苦实在功不可抹啊!那些死的人全是这姓田的心腹吧,暗中的杀戳恐怕早已在这庄堡中进行吧……”
“聪明,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哈哈……”
“二位不必装神弄鬼,两位是从京都来的吧,拿下二位脸上遮羞的裹脚布,让陆某好好看看阁下二位的嘴脸。”
“在下承认怕陆公子,尤其是在陆公子死后,更不想亡命江湖,成日提心吊胆,被锦衣卫的那些密探追杀!”
“呸,见不得人的孬种,要陆某的命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由你怎么说,猛虎难敌群猴,陆公子就真是霸王再世又如何,恐怕也敌不住这韩信的十面埋伏,真是绝妙的讽刺,古有项羽自刎乌江,千余载后相同的事就又发生了,今晚陆公子恐怕不得不横尸于这名不见经传的胡良河岸了。”
“两位特使,这是为什么呀……”田宏志面色死灰,如被抛弃了丧家犬在向主人哀叫。
“真是个天生反骨自以为聪明却蠢到家的贱狗,留你这种只会争权夺利坑害贤能忠良的人在世,只会妨碍侯爷的大计,都出来吧!”右面的黑袍人掌鼓三下。
第一个出来的飞天大圣侯杰,一瘸一瘸地好像受伤不轻,在紫袍人身后站定,陆续又出来八名衣着相貌不凡的老少青壮,眼中有毒火恨不得将田宏志给吃了。
陆炳只认出飞天大圣侯杰,这个怆惶从京都南逃的燕京保家会第二副匪首是灵官庙事件的主要嫌疑对象,另外八个是涿鹿庄的其他八大执事,还有一个姓霍执事已被田宏志给宰了。
霍小玉眼中凄若,举步艰难捏着短刀一步步向陆炳挪去,目标是残害全家的大仇人田宏志,最右首一个老者轻叫:“乖侄女,过来吧,那个坑害你家的狗东西已受到了应有的报应,两位特使会为你主持公道地……”
“不……”霍小玉坚定摇头,“洪叔,侄女劝你快点醒悟吧!”
“霍姑娘,你还是……”在霍小玉神圣庄严的神光迫视下,陆炳把权宜劝解的话吞回了肚。
“哈哈,真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姓张的,我恨我恨,我诅咒你姓张的,迟早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自知必死的田宏志疯笑着竟能站起来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