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宋基石扳起手指头说道:“我们的尖兵不可能被俘后叛变投敌,他们都是经过生死考验的,怎么会被俘?或者被俘后告诉鬼子我们的宿营地点?”
“你怎么说呢?”马迁安又问朴吉松。
朴吉松又有点激动,指着宋基石低吼道:“推演的时候你不是同意了吗?同意被俘的战士透露了你们的秘密,怎么又不承认?还为这事吵啥呀吵,哦看司令来了,你就又翻出老问题嚼舌根,烦不烦?”
“你曾经同意过?”马迁安又扭头问宋基石。
推演中,双方指挥员对对方提出的设想,如果认为有实现的可能,要予以认可。
看这架势,显然在推演中宋基石是同意这个设想了的。
在马迁安的面前,宋基石还没胆量硬抗硬犟,只好无奈的承认,“是,我是曾经承认过,不过我想……”
“好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了。”马迁安出言打断他,“你想即使鬼子知道了你的宿营地也没关系,你照样可以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是不是?”
宋基石尴尬的张了张嘴吧没做声。
“我当时可没同意!尖兵怎么会被俘呢?难道他睡着了?我们十三支队可没有孬种,被俘了还出卖部队的行踪,这样的王八犊子我看见一个收拾一个,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瘪独子?”
不甘寂寞的李四清插言“力挺”自己的部下,同时睁大眼睛注意看马迁安的反应。
哪都有你,是你推演呀还是宋基石推演?纠缠细节有意思么?他们怎么就不会睡着了?马迁安还记得自己从延安回小兴安岭时,曾包围过他的王德茂路过暗哨,将睡着了的暗哨好一顿训斥的事件。马迁安斜眼看了一下李四清,复又转向宋基石。
李四清说这种话有资格,他原本被俘后曾表现得“坚贞不屈”,不给鬼子当伪军,所以被发配到劳工营,要不是马迁安解救,李四清也逃不了被折磨死亡的结果。
马迁安相信李四清能做到视死如归,但不代表他相信所有的人都能做到视死如归。人性很复杂,是人都有死亡的恐惧,只不过一些人因其有信仰,有坚贞不屈的信念,他才可以超越死亡的恐惧。还有一些人不惧战场上的冲锋陷阵,在热血沸腾的战场上他可以表现得无比英勇顽强,即使轻伤都不下火线,但也不能证明被俘后他可以挺过鬼子的心理暗示和刑具,鬼子的手段多多,没有经过反刑讯训练的普通战士也难挨过去。
至于为什么朴吉松设计了这样一个俘虏抗联问出情报的套路,而宋基石又同意了这个设想,只是因为这两位都是老抗联了,见过的这种事太多,虽然这两年多来抗联渐渐强大,战士被俘数目日渐稀少,但曾经有过的创痛是任何人都忘不了的。
马迁安没理李四清,催宋基石道:“接着讲。”
“第二个争论的焦点是鬼子怎么敢打夜战?鬼子一贯是打那种白天进攻的正战吗?要是正面对阵,我哪里会输?”
谁说鬼子不会打夜战?他们会的!马迁安清楚地记得太平洋战场上,日军面临着武备比自己强大精良的美军,除了白日作战外,还自行学习发展了夜战,战争使他们学会了一切。马迁安相信不久后,日军面临武器比他们精良的抗联的时候,也会学习夜战的,无他,都是逼的。只有你抗联会夜战而不准日军夜战,没这个道理嘛。
听完宋基石与朴吉松你一言我一语的描述,马迁安低头静默一会后,重新抬头扫视等待结论的众指挥员说道:“好了!我的结论是”,待众人都伸长脖子鸦雀无声后,马迁安才苦笑着说道:“朴吉松胜!”
哗!底下哗然,尤其李四清叫的更凶,喊什么我们是百战百胜的军队,气的马迁安拍了桌子。
“李四清!打了几个胜仗就翘尾巴啦?我问你,从古到今有哪支军队是百战百胜的?今天你想不出来不准离开,就给我老实呆在这里,罚你不准吃饭。”
李四清张口结舌,马迁安已经很久没有对他这样声色俱厉了,乍这么来一下,实在受不了,李四清赌气般的看着周玉成,期望他给自己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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