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人问,巧玉嘴里不是滋味,强撑出笑把话说下去:“七小姐在二太太屋里发了一大通脾气,据说又犯病了。后来听闻是因为九小姐被大太太轰出来的缘故。二太太现下正往荣菊堂去呢,看来五小姐也难逃打棍子哩!”
“胡说什么!”丁姀小声喝道,“下人间的风言风语也是可以听的?也不是不知道天底下无不透风的墙,有多少双耳朵等着听这些闲言碎语的好嚼舌根。九小姐是什么人?大太太五小姐又怎么会轰她?你说说看这其中的道理?但凡说出一个来,我就任你胡说了也罢。”
巧玉愣住,本以为丁婠掉包了丁姀的琉璃珠该记她一恨才是,得知此事不该幸灾乐祸么?怎么反倒训起自己来了?嘴巴扁了扁,十分委屈。
丁姀冷笑:“怎么不说了?”
“小姐……”巧玉喳巴嘴,想了想丁姀问的话,也确实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于是小声地问,“莫非小姐知道详细?”
“让你别胡说,你倒是越来劲了?”
眼见着丁姀动气了,美玉赶紧抱住巧玉的手朝她摇头:“姐,小姐说的是道理。大太太五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种事?传言几分是真咱们不管,即便是,也不是咱家里的事呀!”
巧玉动动嘴,扭过头去没吭声。
丁姀长出口气:“你也来得正是时候,明朝跟我去给二太太请安。”
众人诧异,丁姀惯常出去都是夏枝随侧,怎么忽而改主意了?
夏枝怔然看了看巧玉,心底涌过一番忐忑,惶惶然地低下了头去。
巧玉也吃惊不少:“小姐,这……”
“嗯?”
“呃……是,奴婢知道了。”巧玉也不禁狐疑,丁姀这个选择好生突然。
夏枝匆忙地从填漆床上下地,理了理褶皱的衣摆挤出笑:“小姐午饭没怎么吃,奴婢去做些点心来。”又拉了一把春草,两个人低着头出去了。
一出门,春草就疑惑道:“把我拉出来做什么?”
夏枝脸色刷白,摇了摇头:“没事,我俩一起陪着小姐那么多年,如今我快离开了,就想同你多待一会儿。”
春草戳她一脑门:“素日是个明白人,今天怎么糊涂了?小姐说了会了断,就会了断,你担心什么?”
夏枝望着垂珠缝隙间映出的巧玉背影,心底怆然,幽幽然地摇头没说话。
里间的丁姀亦是幽幽然这么盯着巧玉看,不知自己这个决定究竟对不对。挥挥手道:“你也去吧,我跟美玉这里还有活。”
巧玉忙道:“小姐,不如奴婢帮衬分线?”
丁姀摇头:“不用了,着你去打听桩事。”
巧玉肃静,凝神竖耳听着,这可是丁姀第一回对自己这么说呢。
丁姀瞟她两眼,蓦然一笑:“张妈妈有个侄儿不错,我想让你去打听打听他。”
美玉豁然一呆,怔住在原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