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咱们均法会首任教主,也是我们均法会的创办者钟老教主的嫡孙钟俊奇,他也是我们会中最年轻的长老,青龙长老。
马文炳跟周全都没想到田昊居然是会中的长老,这真的是悲喜两重天。虽然马文炳方才已经从钟长老的反映上,猜出这田昊必不是简单人物,可还是没想到他就是被会中传为下一任的教主钟俊奇。想到自己得罪的可能就是将来的教主,他的头上再次冒起了汗。虽然钟长老说不计较,但他却不知道这位年轻的长老会对自己如何。
“钟长老,此人只怕是另有蹊跷。如果他真的是青龙长老,为什么会连会中最简单的一些规矩都不知道呢?”马文炳想尽办法想要阻止田昊被确认身份。
钟长老看了一眼马文炳,“这个问题,我也一直有些困惑。但俊奇的身份是无疑的,我方才已查看了他身上的几处小胎记。俊奇是我从小带上的,这一点,我绝不会认错。至于他为什么会如此,我也就不知道了。”
此时的田昊还在考虑自己的这个身份倒底是个什么角色,并没注意他们的对话。周全听马文炳又提出了质疑,田昊却没有解释,忙穴嘴道:“我知道是什么原因。”
“哦!”大家一起看他。
“刚才我跟青龙长老关在一起的时候,他曾跟我讲到,他前几个月在泉州的晋江失忆了。醒来后便什么也记不起来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他也记错了。青龙长老现在用的名字叫田昊。当时我还在晋江城中无意中救了他,当时他正受到一群捕快的追捕。”而姚衡,一直坐在一旁,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原来如此。好了,既然这事已经弄清楚了。我想跟小奇单独聊聊,你们都下去吧!”钟长老说着向众人挥了挥手。
赦珍与姚衡于是带着马文炳与周全向钟长老与田昊各施一礼,退了下去。
钟老头又向身后的两个抱剑的年轻人挥了挥手。两人也跟着退了下去。钟老头这才再次走近田昊面前。
“小奇,你真的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田昊摇了摇头。
老头子听了这话,老泪止不住再次流了下来。不过他必竟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老头子自己摸干了眼泪,道:“没关系,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只要你平安的回来就好。
既然你对从前的事情一切都不记得了,那我就跟你好好说一说吧!你的名字叫钟俊奇,你爹娘在你出身后不久便都过世了。是我把你从小养大的。因为我是你的堂叔。我叫钟田,人家都叫我钟老六。以前的时候你都叫我六叔。
我们的这个均会法,乃是你祖父钟相当年创下的。当年,他们曾在洞庭湖一带打下一片不小的基业。我们以均分田地、人人平等为立会口号。在你祖父的带领下,我们最辉煌的时候曾拥兵十万。
当时宋廷刚刚南渡。金人的铁骑横扫大江南北,民不聊生。你祖父为了对抗金人,曾主动提出与朝廷和解,一面北向对抗金兵。可是朝廷表面答应和解,暗中却派人潜入了会中,将你祖父杀害。
你祖父死后,由会中长老杨么继续带领大家反抗朝廷。最后宋高宗赵构从北面撤回了岳家军,这才将我们洞庭一带的根据地全部攻占。杨么长老也被他们杀掉了。
虽然此后我们的势力大减,但法会中还是留下了一些兄弟。于是几个骨干撤出了洞庭一带,悄悄来到了两浙,也由明转向了暗。并且暂时放弃了与朝廷的对抗,转而一心经营会中势力。
这如今,经过了六七十年的经营。我们会中弟子,就光江南已经有数十万之众。而江北另一分支还有数十万。只是江北一向为他们杨姓后人经营,教主一向也是由我们江南的钟姓与江北的杨姓分别出任。上一任的教主便是姓杨,但自杨教主死后,江北便与我们断绝了往来。我们南北也由此开始正式分治,自此便再没有立教主。
这江南的一切事务,自你爹过世以后,便是由我全权处理。这如今你已经长大了,我想准备等你明年过了二十岁生日便把教中江南的一切事务都交还给你亲自打理,却没想到你却突然去了福建。这一去就是半年多。我曾派人多次到福建各地寻找,并安排会中弟子暗中留意你的行踪,也是一直没有消息。
总算是老天不灭我钟家,他居然自己回来了。”
田昊一直默默听着老头子给他讲解着自己的身世与历史。他还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一位农民起义军领袖的孙子。如果从这老头子的介绍来判断,他跟岳家应该是世仇了,难怪当时在晋江城外时,那个和尚很怕他抢他的那本武穆遗书。
介绍完身世,老头子又问了问田昊的近况。当听说田昊正得到韩侂胄的看重,准备让他领兵的时候,老头子大喜。
“太好了,小奇啊!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我们钟家在江南经营了这六七十年,虽然会中弟子数十万。可是多是一些穷苦之徒,基本没有得到什么权贵的支持,而军中的势力就更不用说了。你既然有这个机会,便要好好把握,在军中好好发展。会中的事情暂时还是由六叔帮你带管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来找六叔,我会全力支持你。
只要手握兵权,将来划地而治,再现当年你祖父的辉煌基业也不是不可能的。”说到此处,老头子一脸的兴奋。
虽然田昊并没想这个,可是也不好当面与长辈辩驳,何况这个长辈还是新认的。于是只好唯唯诺诺。
就在叔侄两人在里面叙旧的时候,刚刚退出去的两个抱剑的年轻人中的一人匆匆跑了进定数。“禀报长老,咱们这附近突然出现不少的官兵活动,两位堂主让我来问长老,让是不是将明天的讲会延期,先让会中兄弟们散了。
钟老头一听说周围出现了不少官兵,心中一惊。不过他还是比较镇定的,“你去让两位堂主不必紧张,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些官兵来此应该另有目的。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但为了万全,此次讲会还是延期。具体改到什么时候,再另行通知。你让两位堂主先行安排下面的兄弟们分散撤退这儿。
那年轻人答应一声,便赶紧下去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