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无数武官,借此扶摇直上,如今,这总兵官就已有四五个,副将就更多,有十几个之多。
可以说,建奴人的崛起,虽是建立于辽人的血泪之上,可实际上,却也让不少辽人世族借此机会不断的壮大。
无论是李家,还是祖家,大抵都是如此。
祖泽润说这玩意像火铳,其实有人暗暗吐槽,这哪里像火铳。
不过因为他是祖泽润,众人便当真纷纷点头:“是极,是极,学生越看越像火铳,还真是……”
正说着……
一旁的生员,已经开始悄然地撤去。
而此时,祖泽润已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他左右张望,刚想要说什么。
突然,那两架机枪突的喷出了火舌。
哒哒哒哒……
又是熟悉的声音。
变故突生,有人直接被射倒在地。
那祖泽润离得远,一见此景,已是要吓瘫了,他脸色苍白,禁不住怒吼:“大胆,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谁字还未落下,便见身边一个个参将、游击将军,甚至还有一些千户,已应声倒下。
更有不少文官,发出惊叫。
有一群人,妄图想要逃开,可两侧,却早有一队队的生员,端着火枪,开始射击。
三面受敌。
噗……
一枚子弹,直中祖泽润的脸颊,祖泽润啊呀一声,发出凄厉的惨叫,人已跪下,捂着自己的嘴,指缝之间,鲜血淋淋而下。
他张口含含糊糊的,似乎叫着什么,似乎是在说:“疯啦,疯啦……”
侥幸还活着的人,此时比死了还要难受。
因为他们此刻所见到的,是人间地狱。
方才还有人大喝大胆之类的话。
可转眼之间,许多人已是跪倒,凄然道:“饶命,饶命啊……”
只可惜……子弹是没有情感的。
哒哒哒哒……
这无数子弹依旧在人群之中乱扫。
终于,一个又一个的人倒在了血泊里。
须臾之间,数百人已没有人竖着的了。
随着一声哨响,机枪终于停下。
其余的生员,纷纷上了刺刀,开始层层叠叠地听从号令,徐徐上前。
而后,但凡还剩下一口气的,便是一刺刀下去。
生员们已对这些人,生出了极度的厌烦之心。
在军校的教育之中,本来就有关于铲除豪强的内容,再加上此番在辽东的所见所闻,此时对这些人,更是没有丝毫的同情。
组润泽还未死,只是他的脸上全是血,腮帮子是有着一个巨大的豁口,整张脸已是稀烂,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此时,血污已沾染到了他的眼前,他看到的这个世界,一下子变红了。
什么都是红的,似乎整个天空,都染上了血色。
他张口想要说什么。
可什么也说不出。
这个生来富贵,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成年之后,不需花费多少气力,只需跟着父亲和伯父随便转悠,便有数不清的功劳等着他去领的人,显然是没有意识到,有人会像死狗一般地对待他。
此时,一个生员发现了他。
他扑哧扑哧地想要喘气,求生欲让他想要极努力地辩解,告诉他们,自己的父亲是谁,自己的祖父是谁,自己的伯父是谁,甚至还想说,刺驾的事……已经过去,那些客军……
可惜……
他已张不了口了,因为脸只要轻轻的抽动,一股剧痛便让他身子抽搐。
口里已有血沫喷涌出来。
可他还想活。
那生员的皮靴子已踩在了他的身上。
而后,祖泽润看到了明晃晃的刺刀。
在这血色天空的背景之下,这刺刀却是雪亮。
而后,刺刀的刀剑对准了他,随即狠狠地扎下。
呃啊……
血雾喷涌,洒落了更多的鲜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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