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身边有师门的人，谷进也不知道。”陆白子十分肯定，那天在酒庐，谷进把什么都招了，就差把花匠怎么临幸他的招出来了。</p>
“也有可能是别处消息走漏了。”陆白说。</p>
他从酒庐来，到了锦衣卫，进了昭狱，然后上报给了皇上，除此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了。</p>
萧斩分析下来，觉得走漏风声只有可能在这几个环节。</p>
“这凶手可不是泛泛之辈。”陆白再次端量尸体后站起来，“我记得谷进招供说他们师门的人擅长伪装，借用女红这一技巧趁机接近闺中女子。”</p>
这凶手却不然。</p>
他轻功高明，来无影去无踪，没有惊动昭狱内的守卫，足见这人的轻功用于采花也是绰绰有余的。</p>
这样的高手，在谷进的师门不算师父，也算大师兄了。</p>
“那会不会不是谷进师门的人动的手，而是仇杀？”萧斩脑洞大开，“都说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会不会是采花贼觉得谷进这门手法侮辱了他们，所以痛下杀手？”</p>
“呃——”</p>
陆白觉得萧斩当锦衣卫屈才了，他应该去说书的。</p>
“别乱想了，还是他师门的人动的手。”陆白指了指谷进睁开的双眼，“这估计是中了谷进师门的迷药。”</p>
谷进招供时提到过迷药。</p>
他说这迷药是他师门的秘药。</p>
这药蒙翻的人，不会失去意识，身子也不会一动不动，而是意识介于模糊和清醒之间，有时候脑子是清醒的，但身子就是不听使唤。</p>
听说谷进的师父研制出的这药，就是为了在摧花时可以得到极大的享受，不至于在玩弄一木头。</p>
陆白认为谷进睁眼死，就因为这药。</p>
“用药的量很精准，让谷进不至于迷糊死去，但又不能大声叫喊。”陆白确认道：“这凶手绝对是谷进师门的一条大鱼，指不定还是他师父桑田呢。”</p>
陆白拍下萧斩肩膀，“指挥使大人，你立功的机会来了，只要抓到这条大鱼，你就不要将功补过了。”</p>
萧斩苦笑。</p>
他压根不知道从何查起。</p>
老实说，陆白也不知道。</p>
他只能建议萧斩，从刚才几个可能泄露消息的环节查起，“这要是还查不出来。”陆白轻叹一声，一脸苦恼，“这指挥使的位子就是我的了，好烦啊。”</p>
萧斩想打死他。</p>
但想了想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他默默的在心里画圈圈诅咒陆白。</p>
不过，陆白让萧斩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你要是查到什么东西了，尽管来找我。”</p>
这毕竟也是个大案要案，陆白不介意在证据完整后插手此案，然后把抽奖机会拿走。</p>
萧斩没说话。</p>
他怕陆白不是帮他，而是在害他。</p>
他可知道，陆白一直想让他死的。</p>
陆白出了牢房，正往外走，刚才去查的锦衣卫跑回来，“指挥使大人，昨儿值班的是老六，他说钥匙在天快亮时的确不见一段时间，他一通乱找后又在桌子上找到了。”</p>
陆白笑了笑，这动手的人果然厉害，轻功了得不说，还一点线索没留下，想要把这人找出来，很难。</p>
还有一桩案子让陆白觉得难。</p>
那就是关监司和失踪的锦衣卫黄俊生的案子。</p>
洛王对他的案子果然上心，当天下午就让人送过来了消息——无论洛王还是方正，他们都没有让人去杀关监司和黄俊生锦衣卫。</p>
换言之，黄俊生根本不是因为卖官死的。</p>
“那是为了什么？”</p>
这案子把陆白难住了，卖官的思路断了，只能从头捋一捋，继续从谁有可能杀关监司和黄俊生查起。</p>
“可惜没有尸首，若见到尸首就好查了。”陆白摇了摇头了，这可真是一个无头的案子。</p>
既然无头，那就慢慢查。</p>
许多案子就这样，缺少线索，缺少痕迹，最后只能搁置，甚至不了了之。</p>
倒是这神捕面板，出来的东西竟然没有一个能办案的，真是名不副实。</p>
时间匆匆过。</p>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清明节要到了，洛王让人送来了请帖，说洛王要在山上办一场曲水流觞的诗会，务必请陆白赏光。</p>
陆白不愿去的。</p>
一来是因为他不善于附庸风雅，对那些文绉绉的词儿有些时候听不大懂。</p>
在欣赏诗词这方面，他又说不出个子丑寅某来。</p>
当然，主要原因是陆白知道清明的诗词只有那么一首，已经在红楼装十三用掉了，再去诗会上也吟不出什么了。</p>
不能装十三的盛会，自然是不用去的。</p>
不过，在一次杀伐后，顾清欢喂陆白酒时，建议陆白去。</p>
陆白嘬几口酒液，不解的问：“我去凑那热闹做什么？有那个精力，还不如多破几桩案子，或者抓紧一下南镇抚司的改革呢。”</p>
南镇抚司的改革是一个大工程。</p>
陆白不见要改革京城的南镇抚司，而是要自上而下的对南镇抚司做出改变。</p>
这期间不知道要调动多少人，抽调多少人。</p>
更不用提把在南镇抚司从北镇抚司彻底剥离出来有多艰难了。</p>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陆白现在的辐射力还到不了许多城池，所以陆白必须把京城的南镇抚司做成一个标杆和样板。</p>
“《牡丹亭》他们排练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让这出戏面世了，洛王举办的诗会就是一个好机会。”顾清欢说。</p>
再好的戏曲也是需要舞台的。</p>
“再者说，你忘记你和王长康的赌局了？”顾清欢告诉陆白，王长康可没忘，现在就等着看陆白笑话呢。</p>
“听说他还拿出了几个好本子，这些本子是他修行之后写的，里面甚至还有一本足以用作修行的本子。”顾清欢知道《牡丹亭》好，但陆白和王长康比的不仅是本子好，还比谁的本子可以修行，谁的本子修行更好。</p>
在这方面，陆白是不能掉以轻心的。</p>
“还有你那本《十面埋伏》的曲谱，也应该让她面世了。”顾清欢说着挽起头发，披上丝衣，玉润白皙的脚不着一物，赤裸裸的下了地，走到琴架旁。</p>
这本《十面埋伏》的谱子刚拿到手中，顾清欢就发现这首曲子足以用于修行。</p>
陆白这才发现这不是一普通的曲子。于是他赶忙选择了学习，然后记忆中就多了一段关于琴音修行的记忆。</p>
虽然知晓全套，但陆白并没有选择用功德值去提升，即便如此，陆白弹奏一番还是可以的。</p>
顾清欢也跟着学会了这首曲子。</p>
她拿起琵琶，试着弹了一段，正是刀光剑影浴血奋战时，让人听了热血沸腾。</p>
“来劲了。”陆白顷刻间闪到顾清欢面前，再次出现时人已经在床上了，然后被浪翻滚，春意无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