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志民任Z省副省长的时候,高志民和何家的关可分。不过,现如今,高志民对何家的态度比较暧昧,一般情况下,他对何家的利益还是能比较好的维护。但是,涉及到原则性问题的时候,高志民从不轻易表态。这让宁市一伙急功近利的何家人气的咬牙切齿,叫嚣着要给老高好看,可再叫也拿人家没办法,毕竟一位省级大员并不是三两小鱼小虾可以撼动的。
何惠仁是何家少有的几个可以理性思考的人之一,他很清楚高志民态度转变的原因,其一是几年前,省会L市开发区发展如火如荼的时候,何大公子和何老三的天成集团在开发区开发地产。当时Z省建设厅一位副厅长在他们的生意中可是出了大力的,可是何大公子和何老三不争气,开发中捅了个大篓子,那位副厅长也跟着倒了霉。不光如此,在检察机关介入调查之后,那位副厅长被何大公子毫不犹豫的抛出去替他们挡灾,用损失一位副厅级干部的代价给自己擦了屁股。
偏偏那位副厅长是高志民的小妹夫,偏偏那位副厅长比较洁身自好,高志民对其给予了较大的希望。一位可以说是前途无量的副厅级干部,因为何庆和何振雄的一己之私,现在只能窝在省档案馆里翻着那些老黄历度日。这产生的影响并不是一星半点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谁不心寒啊?
高志民态度转变的另一个原因,在何惠仁看来是此一时彼一时了。高志民不是以前那个高志民,原因也是何家不是以前那个何家了。高志民当年是已故何家老太爷的秘书,对何家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何老太爷去世之后,高志民仍尽心尽力维护何家,何惠仁觉得,该还的人情,老高早已经还清了。现在不是高志民欠何家的。是何家欠人家老高的。可在座的这些人,偏偏还以为高志民做的那些是理所应当的,还想把人家当下人使唤。那可是部级大员啊,是随便何家几个小辈就可以呼来喝去地?
何惠仁怀疑,何家的直系是不是有某些遗传性精神病。何家的小辈怎么都那么疯狂,疯狂的让他觉得害怕。不光如此。他这一辈,京城那些在位的,也让他有些看不懂。要不然,何家也不会没落至此,距离权力中心越来越远了。
看看那个何斌,说的那是什么话?谋杀一位正厅级干部,别说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一旦被查出,整个何家没准都会因此灰飞烟灭。
何惠仁清了清嗓子说道:“现在唐远强不是主要问题,应付他还是小事情。关键是。我觉得宁市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想要把空出来地位置拿到手,估计都有些困难啊。今天组织部侯志出事,不是个好兆头。“
“谁的爪子伸的这么长,也不怕我们给他剁掉?”何斌嗤了一声,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草包。”何惠仁心里骂了一句,他没有理会何斌的问题继续说道:“组织部侯志工作调动虽然没有确认,不过也并不是空穴来风,省委确实有人提过。接下来我们不光要应付老吕。老马他们,很可能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应付另一股力量。看样子,宁市这几个位置要不够分了。”
何惠仁叹了口气之后对何振雄说道:“三哥,Z省这边你待的久,明天探探省里那些人的口风。看看到底是谁盯上宁市了,咱们也好有个准备。”虽然何惠仁是对何振雄说的,不过他知道,在座地都会发挥出自己的能量的。只不过他不大好以要求地口吻对何庆和何斌说话。
“要是高志民还能全心全意站在何家这边就好了,那样就不用这么被动。”何惠仁心中又叹了一声,不过嘴里没说出来。
何振雄在那种重重的“嗯”了一声,没说什么,显然心情非常不好。
“老薛,你要注意安抚一下下面的人,在这个时候别乱了阵脚。有何家在,天塌不下来。”何惠仁又对薛永成说道,以他的身份,虽然年龄比薛永成小。不过这种语气也没让薛永成觉得不适合。薛永成欠了欠屁股应了一声。
“那公安局长怎么办,不能让唐远强一句话就拿过去吧。”何斌似乎对唐远强提名公安局长耿耿于怀。
“别说公安局长了,空出来这些位置都有些不安全。现在宁市已经不是我们和Z省吕家二分天下了,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还是先联合吕家把宁市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吧,吃点亏也不要紧,总比第三家插手进来要强的多。”何惠仁虽然表面上总是信心十足的样子,可眼中偶尔闪出的忧色表明他并不是那么地自信。
“不行。”本来在沙发上的何振雄一声怒吼,血红的眼睛瞪的溜圆,双手握紧青筋暴露,显然是怒极了。“小二白死了吗?彭克白死了吗?姓吕的,姓马的,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给小二陪葬。”
雄怒瞪的双眼中几滴浊泪滑落,何尚福的死带给他巨两个儿子中,何尚义要成熟稳重的多,不过做老子的一般比较疼爱调皮捣蛋的孩子,虽然何尚福的“调皮捣蛋”已经到了极至,而且带给别人巨大的伤害,但这不妨碍何老三对他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