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和王家怕是都能撕了她!
“儿啊!要不……咱换一个吧?”谢夫人苦声道。
崔二姑娘也成啊!即便自家老二名声不好,她有的是法子慢慢磨得他们同意。
原以为以儿子的脾气,不大会松口,可不曾想他竟真的应了。
“我这样的人,确实配不上她。”谢丕说道,淡淡地笑了笑,“母亲不必担心,我从未奢求过。”
说完,他回到书案后坐下,不再看她,“儿子还要忙,母亲回吧!”
谢夫人被堵的心里不是滋味,眼眶发热,这话不是戳她心窝子吗?
就着烛火,她看着书案后的人,丰神俊秀,姿容绝代。
论家世,论才学,从不输旁人,就连圣上都颇为赞赏。
只这婚事上,成了众人诟病的存在,不然,他哪里会不如人家。
抛去旁的,王家小子又如何能与自家儿子相比?
她紧了紧手掌,遂将已冷掉的汤碗又端走了。
听到门声轻微的响起,谢丕沾着墨的笔顿了顿,落下最后几个字,再抬眼,眸中已是一片深色。
他搁下笔,又拿出了那块帕子,指腹在帕上绣的梧桐花上抚过。
眸色微冷,“那样的人,怎配得上你!”
脚步一深一浅地回到上房,谢夫人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心中酸涩苦闷。
瞧了她好几眼,谢迁有些忍不住了,“嗯哼,我的汤呢?怎么不给我端碗过来?”
谢夫人正想着事,被他打断,当即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儿子的事不过问也不急,一天天儿的,除了朝政就是朝政,你还能作甚?”
“我……”
“我什么?没见着我在想事儿?”
谢迁被这一通指责怒骂整懵了,他咽了咽口水,揣手缩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觑着她,不敢再说话。
发泄了番,谢夫人心中的憋闷总算好受了些。
想起谢丕的事,又觉酸苦,她着实不忍心看儿子求而不得。
他这般优异出色,自小便自律严谨,从未求过她什么,要过什么,教人极为省心。
如今头一回跟她说有了喜欢的女子,却还是旁人的。
如何能甘心!
她叹了口气,看向谢迁,“你说,我瞧着可像恶人?”
“你哪里像了,你本就是……”谢迁见她目光幽幽,立即改口道:“本就是最善良不过,莫要妄自菲薄,我不许!”
他正色道。
谢夫人点点头,松了眉头。
罢了,不试试怎知不行,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可为了儿子,她宁愿试试做这一回恶人。
若成了,她愿茹素三载供奉菩萨,以求减轻罪过。
若不成,她也算尽了力,只怪真的有缘无分。
强求不来!
“你觉着,崔大姑娘如何?”想通了后,谢夫人淡淡问道。
心中思绪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