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扬扬起手掌,然后将手指分开。
“五千?”。
“再加个零”。
“五……万?”海头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几乎惊呆了,张大了的嘴巴半天也不见合拢。
海头的亲属,有几个围在林思扬身边,听到这个数字,一个个的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此时的海头已经没了半点主意,他将目光慢慢地移向他的一个叔伯,口唇哆嗦着“大伯,这事你看……”。
海头的叔伯叫黄石钢,听说他小的时候生过赖喱疮,脑袋上左侧的皮肤一根头发也没长,那头型看起来像一个东洋武士。
黄石钢在原地不停地徘徊,这么重大的事情,他需要进行深思熟虑方能做出决定。
海头的目光随着伯父的走动而来回的移动,就像在看一场独角戏。
黄石钢终于停了下来,他刚要开口,海头的大妈朝黄石钢使劲地摆手。
“你先等会儿”黄石钢说着,他随着老婆往外面走去。
功夫不大,黄石钢又返了回来,他先是尴尬的一笑,继而绷紧了脸皮,“海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别看大伯岁数大却是啥也不懂,是不是该转院”黄石钢说着他咂了咂嘴,“还是你自己拿主意的好”。
海头有两个姐姐都嫁到了外村,在本村住着的亲戚,除了他大伯,还有一个大姑。
既然黄石钢已经明确表态,海头只好征询大姑的意见。
大姑先掉了一滴眼泪,她没有去擦,也许这样挂在脸上更能显出对伤者的情份,“按道理说,应该把你爹你妈转到县医院去瞧病,就是这钱的事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去找啊”。
海头闷闷地点点头,他落了两滴眼泪,为了给自己娶媳妇,爹东找西借的欠了一**饥荒,饥荒还没还完,再去找人家借钱,你就是磨破了嘴,人家借给你才怪。
急切之中,海头忽然感到自己的咽喉堵得几乎喘不上气来,他真想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像个泼妇一般的打着滚大哭一场,做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难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