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珑撇了撇嘴，昂着头道：“是啊，那你死吧，死无全尸最好。”</p>

她哼着小曲儿，跳着步缓步离开。</p>

曹秋道深深看了风无相一眼，却是没有说话，直接跟着巫珑离开。</p>

走出红石大谷地之后，巫珑才气道：“风无相就是个大傻子，我真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脑子里装的好像全是水。”</p>

“他不知道慕容柔弱在西唐等他嘛，至于这样要死要活的？”</p>

“跟林天赐打，脑子坏了。”</p>

说到这里，她看向曹秋道，皱眉道：“你也是，你说你想来看他，结果就说了一句话，你要干什么你啊，耍我玩儿啊！”</p>

曹秋道淡淡道：“一句话便够了，我已经看懂了他的目光。”</p>

“瞎说什么呢！”</p>

巫珑道：“他眼神告诉你什么了？”</p>

曹秋道沉声道：“他在求变。”</p>

“啊？说话别那么绕行吗？”</p>

曹秋道叹了口气，道：“他在拿命做赌注，寻求境界和心境的进步，若是败了，死无葬身之地，若是胜了，则是潜龙腾渊，气吞山河。”</p>

巫珑这下沉默了。</p>

她皱着秀眉，一路朝前走着。</p>

过了良久，她才轻轻道：“为什么呢？他二十出头，可杀碎虚，乃天下最出色的青年，前途无量，到任何势力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p>

“他的境地，完全没有到必须要以死为契机，寻求突破的地步吧？”</p>

曹秋道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朝前走着。</p>

巫珑道：“师尊邀请他来大凉做事，给予他极高的地位，他不来。”</p>

“百花谷更离谱，连恶毒玫瑰都亲自许下承诺，他还是无动于衷。”</p>

“偏偏他要来这么个鬼地方，搞什么找回真实的自己，真弄不懂他。”</p>

曹秋道看了巫珑一眼，才道：“因为他有强者之心。”</p>

“嗯？”</p>

巫珑道：“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他只追求武道。”</p>

曹秋道想了想，才道：“准确的说，是要么成为无上强者，要么化作一抔黄土，没有中间的选项。”</p>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若是没有东魏的束缚，没有身份的责任，我可能也会跟他一样。”</p>

“以死求武，直面天下，那是何等痛快。”</p>

巫珑翻了个白眼，道：“你和风无相一样，都是傻子。”</p>

“不。”</p>

曹秋道笑道：“我和他一样，都是纯粹的人。纯粹的人，往往能一眼看出事物的真相。”</p>

“就像现在，我看你对他的感情是嫉妒、愤恨，却又带着羞耻和好奇。”</p>

巫珑渐渐瞪大了眼睛，不禁退后两步。</p>

曹秋道脸色平静，缓缓道：“在秘境之时，他曾劫持你，你经常想起那一幕吧？”</p>

“刚才，应该又想起了吧？”</p>

巫珑张着嘴，终于喊道：“放你娘的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