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正主(1 / 2)

 张潇目不转睛地看着丁毅之同太平九这场恶斗,眨一眨眼睛都不舍得。()他虽专精剑法,但见丁毅之格挡只用刀背,丝毫不伤攻敌之刃,越看越是钦佩,再说太平九几次想要扳回先手,均被丁毅之压制住了,令人丧气,他的目光便着落在丁毅之身上多些。张随虽然心中有未解之谜,却也无暇多想,一只眼睛看着场中二人,一只眼睛看着伫立的魏婆婆,恐她突施辣手伤了太平九。这老婆子出手亦正亦邪,全凭自己一心好恶,不可以常理度之。

说起来絮烦,而事实上丁毅之和太平九此时交手还不过十五招。丁毅之将太平九死死压住,根本不给任何翻盘的机会,而太平九正如弹簧一般,压得越紧,反作用力越大。二人越打越快,刀剑相交之声连成一片,刀光剑光汇成一片泄地水银,难以分辨。

二人斗得眼花缭乱,忽听“笃”地一声响,数丈外一棵树干上钉上了一把飞刀,一道红线从太平九右肩飘射而出,飞落老远。太平九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剑势愈险愈急。丁毅之左手入怀,又是两把飞刀甩出,右手长刀紧跟其后,上三中五下四共十二道刀光一齐掩了过去。太平九有了前车之鉴,锵锵两声将飞刀击落,可再也没有后手抵御丁毅之天罗地网般的刀势。

张随喝道:“刀下留人!”急跨几步,一掌隔空劈向丁毅之后背,张潇手中桃木剑也已脱手向丁毅之刺去。

丁毅之十二道刀光在太平九身上一触即止,左手向后扬了一扬,一道劲风拂出,抵去了张随的掌力。长刀回转来轻描淡写地一削,“哧”地一声轻响,顿时将那激射而来的桃木剑剖为薄薄的两片。

太平九后退两步,剑尖指地。他身上又多了两处刀伤,鲜血顺着手臂流到剑上,又顺着剑身滴到地面。太平九虽也小有名气,但一来身上有伤功力打折,二来遭受突袭失了先手,三来对手刀法新奇犀利,诸般不利条件一齐作用,他在丁毅之手下竟然没走过二十招。

丁毅之淡淡道:“你莫要瞪我,你适才出剑指着我传道授业的婆婆,是大不敬,必须给你个惩罚。但我说了给你添三条伤口,便不会伤你性命。”后一句却是说给张随张潇听的。

魏婆婆见丁毅之这般英雄,不用说喜不自胜。张随从张潇手中接过首阳派秘制金创药,敷在太平九伤口上,那血登时止住了。太平九靠在一棵树上,闭上双眼暗暗运功调息,助金创药发挥作用。

师公延涩声道:“你只道她是你传功授业的恩师?你可知道……”丁毅之皱眉道:“什么?”魏婆婆心情大好,笑对师公延道:“你把话说完吧!也该让他知道了。”师公延抬头仰望夜幕,似是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缓缓道:“她是你的生身母亲啊!”

这句话一出,如同天上炸了一个响雷,众人都愣住了。只有张随曾听赵巨炎说起过其中的疑点,刚才已经大致猜到,还算有点心理准备。丁毅之扭头看向魏婆婆,只见魏婆婆微笑着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慈爱和善。他只道自己自幼丧母,心里早不知不觉把这位前辈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听到这则消息,心中虽然惊愕无加,却是喜悦占了大半。

张随见魏婆婆方才还挺凶恶,而此时眼中流露出慈祥,暗道:“父母爱子之情竟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这魏婆婆,原来也有可亲的一面。”心中对魏婆婆的恶感登时消去了不少。看着他母子二人相认,又想起自己身世不明,连父母的面都没有见过,不由一阵难过。

丁毅之喜悦之极,语无伦次道:“婆婆……娘,我还以为您已经……太好了,孩儿……”魏婆婆抬手抚着他头发,不住点头,想来面纱之后定然是笑容满面。

苏雅芹这时怯生生地靠近二人,叫道:“魏姐姐……”魏婆婆一怔,意识到她是在叫自己,便回过头去。苏雅芹心情甚是激动,颤声道:“您……您还认得我吗?”

魏婆婆心里打了个问号,仔细将苏雅芹打量了几遍,道:“恕老妇眼拙,阁下是……”苏雅芹兴冲冲道:“我姓苏!”魏婆婆想了想,仍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