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贵妃怔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贵太妃,贵太妃正一脸得意地看着她。
宜贵妃咬了咬牙,“小七,你先出去。”
七皇子见母妃沉下了脸,只得走出去。
宜贵妃握住拳头,冲贵太妃厉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机,你这一次是想挟制小七威胁本宫威胁皇上,你休想。”
贵太妃气定神闲地道:“贵妃,你何必想得太悲观呢?就不许哀家这一次得手吗?”
“你得手又如何?扶了小七上去,你一定会杀了本宫。”宜贵妃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这一次是放手一搏的,赢了,本宫得不到好处,你输了,七皇子便被你拿捏在手里,保你的性命,本宫不会容许你这样做的。”
天色渐渐地暗沉了下来,余光从窗户透进来,驱散不了殿中的阴暗。
贵太妃拿出火石,点亮殿中的蜡烛,风吹进来,烛光跳跃,映照着贵太妃那张阴晴未灭的侧脸。
“褚小乔!”贵太妃缓缓地开口,“哀家当初选中了你,把你从鲜卑带到大周,从一个秦楼女子变成今日位分尊贵的贵妃,你觉得,哀家会没为自己留点后路,以防你的背叛吗?”
宜贵妃骇然,“你对本宫做了什么?你下毒了啊?”
“不,”贵太妃轻笑,“你不觉得,你的皇子比任何人都要歹毒吗?”
宜贵妃惊惧,“你对他做了什么?”
贵太妃摆手,“他不是皇帝的儿子,他是一个嗜血狂魔的儿子,他的骨子里,有着他父亲的狠毒。”
宜贵妃惊得跳起来,“你胡说!”
“胡说?还记得你怀他的前两个月,哀家与你一同去慈云庵吗?那几天晚上,你是否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是因为哀家对你下了药,晚上,七皇子的生父便会过来与你相会,回去没多久,你便怀上了。”
宜贵妃冷汗淋漓,确实是有这么回事,那几天在慈云庵,她总觉得昏昏沉沉,吃了斋饭就睡觉,可怎么睡都不够,白天累得是腰酸骨痛,当时贵太妃还说她是因为上山太累,患了风寒所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宜贵妃歇斯底里地大喊,杀人狂魔?她的孩子竟然是杀人狂魔的孩子?她本以为她出身低下,可她的孩子却有一个极好的出身,是皇子,天潢贵胄。
“不止如此,在七皇子三岁开始,哀家便暗中命孙芳儿对他下蛊,控制他的思想,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想不明白吗?你知道哀家的事情太多了,若你反了,哀家岂不是毫无保障?你的儿子,便是哀家对付你的武器,你若不听话,哀家甚至可以控制他杀了你。”贵太妃说话的语气很轻,听在宜贵妃的耳中,却是雷霆万钧,惊得她魂飞魄散。
她自诩聪明,以为贵太妃虽狠毒,虽心机深沉,可她一路跟过来,觉得看透了她的套路,却没想到,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经给自己套下了绳索,捆得她万劫不复。
她跌坐在椅子上,摇头,“你骗我,你骗我。”
“哀家是骗你的,”贵太妃取下发簪,挑了一下蜡烛心,火苗陡然窜上去,照着她脸上每一条细纹,清晰无比,每一道细纹里,仿佛都蕴藏着阴毒的寒意,“所以,你尽管去跟夜王合作,七皇子的生父,便是哀家死士的训练教头,他只要站在皇帝的面前,皇帝便会知道七皇子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