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学医阻止不了战争(2 / 2)

也不知道那些孩子们现在怎么样了,在教导他们踏入了医学的门槛后,他就没有再去主动教导什么了,除非对方主动来问,毕竟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在即将离开鬼庭山脉的时候,临走之前,他也是专门从人群里挑选出了天资聪颖的孩子,给对方留下了几本医经的,因为他明白自己一旦走了,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去看望一眼。

若是主城公务繁忙,就像现在这样,有数不清的琐事缠身,那他可能在近一两年内都抽不出身来,哪怕是有时间,恐怕也都不会在第一时间想着出一趟远门。

道玄缅怀着曾经的日子,也温和的一笑,“好啊,既然这是你的要求,她又是你的徒弟,那便算是我的半个徒弟了,我答应你了。”

又扭头看着永真,微微一笑,“只要你有时间来找我,我就教你学医。”

“学医能够制止战争么?”

永真还未回应道玄,旁侧的狼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许多人都在看着他,狼却并没有选择退缩,而是坚定的看着道玄,还说出了一番很天真的话,“假如学医可以制止战争,那么我也想学。”

枭眉头一皱,看了一下自己的义子,觉得对方有些逾越失礼了,他自己都还未开口,对方又怎么能去贸然插嘴呢?

扭头看了一眼并无异样与反感的几人,恐怕所有人也都只是把狼当做一个正常的小孩子,并没有放在心上,更不会去过多计较。

枭想了想,也并未开口制止。

只是在心里暗暗地想着,果然还是小孩子的心性啊,哪怕是亲手斩杀过敌人,也仅仅只是为了活命,临死反扑,最后得知自己错杀一人后,更是有点迷茫了。

对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成熟稳重,尚且需要好好的调教才行。

枭脑海中又一次开始动起了点子,回想着他的师傅曾对他做过的那些‘魔鬼特训’,在密不透风的小黑屋里,少吃少喝,少休少眠,没有任何的时间观念,一切的作息规律都是紊乱的,整个人也好似不存在,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精神的意志力量。

在那里,很容易就会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灵创伤,而且一不小心就会精神崩溃。

蝶坚持了三天就差点发疯,而他则是坚持了十五天。

他很期待他的义子能坚持多久。

道玄听了狼的话,有些惊奇的同时,却也在思考着问题的答案。

他可能是唯二没有将对方看成小孩子的人了,另一人自然是熟知历史进程的雅昭,他才不会把这个小不点当成一般人。

想了想,道玄也认真对待的解释道:“战争是由人发起的,而人也是因为战争而伤亡的,但是学医,仅仅只是治病救人,治疗的是人类身体上的创伤,而非心灵,对于那些野心家来说,再好的良药,也仅仅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顿了顿,又有些遗憾道:“很抱歉,学医阻止不了战争,也根治不了这个病态的世界。”

“这样啊……”

狼小脸上的情绪顿时便有些失落,却还是懂礼貌的行了一礼,“多谢您的解惑,道玄大人。”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狼一脸认真的说道:“总有一天,我肯定也会找寻到这么一个方法的。”

“你是要终结战国么?”

雅昭哑然失笑,看着眼前的隻狼幼崽,怎么感觉对方小时候是这么的天真?

这可是隻狼,一个以铁血手段,残酷无情的间接灭了苇名国的刽子手,现如今竟然说出了要制止战争的话?

核平战国?

人类不存在,便没有了战争?

既然他从小便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之后还会走向那样的结局?

是因为枭的影响么?

雅昭甚至有理由怀疑对方小时候跟长大后压根不是同一个人,因为性格前后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的他,虽说一直都在生硬的去模仿着枭的气质与性格,却也难改他一不小心便处处露出来的马脚,他以前肯定也是一个比较开朗的性格吧,仅仅只是经历了一次战火的侵蚀,便有些堕落了。

雅昭这么想着,也满是感慨,要么就说世事无常呢。

不过具体情况却也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其中固然有战火的影响,但最多的还是被隻狼幼崽误杀之人,临死前所遗留下来的那一抹余光和神采,戳中了他幼小的心灵。

或许有许多人,在看到一个孩子杀了人后,肯定就会觉得他长大后,绝对就是个杀人狂,刽子手,要么就是疯子。

但事情恰恰相反。

若是那个人并非刻意而为之,且在事后察觉到了某种误会的真相,他不仅不会身陷杀戮之中,反而会觉得非常的愧疚,甚至是痛恨和厌恶起有关于这一切的因素。

现如今的隻狼幼崽就深陷其中,苦苦挣扎无果,不可自拔。

倘若那个人是真的想杀他,却被他反杀,那么现如今的他,恐怕也不会问出那么天真的言语了,他会逐渐变得成熟,稳重,冷静,凶残……

直到成为一头真正的恶狼。

至于现在,枭对他的影响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简单来说也就是,隻狼幼崽的黑化进度不足百分之十。

虽然现在是这样,但以后也很难说。

毕竟以枭这个伏地魔的性格,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壮大自己势力的机会的。

他需要的是一只黑化的野兽,一把尖刀,而非是一个拥有情感的活菩萨。

雅昭已经猜测出了个中原由,哪怕没有那么明确,但也有个八九不离十了。

哪怕他并不知道狼之前都经历了什么。

枭懒得说,他更懒得问。

他们都明白这个小伙子杀过人了,至于杀的是谁,在哪里杀的,因为什么杀的,除了当事人以外,也几乎没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