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刻意营造的势气已经发挥作用,察汗知道出击的时机到了,于是高举手臂,用力一挥,大声吼道:“全军出击。”
随着察汗的一声令下,漫山遍野的骑兵有如洪流一般冲了出去,轰雷一般的马蹄声响彻天地,所有的骑兵都松开缰绳,夹紧马腹,手持弓箭,张弓激射。高高射出的箭矢飞到了最高点,随后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形成一阵恐怖的箭雨朝敌阵击杀过去。
当见到萨满教大军几乎覆盖了整个战场的骑军方阵之后,两军的统帅都很清楚,逃是肯定逃不了了,唯一能够存活下来的方法只能是固守,撑过第一轮攻击后,再决定是投降还是死战。
虽然双方统帅都下达了原地固守的正确命令,但是真正能够看清局势的又能有几人,双方大部分的士兵都被那潮水一般的骑军给吓住了,心中早已被恐惧充满,丝毫没有遵守将令的意思。不知是谁大声叫道“逃命呀!”,只见数股人马迅速的脱离方阵,向两边迅速的逃离,随后除了双方统帅本部的数万人马以外,其他的人全都把军令放到了一边,并且将力气放在了双腿上,不顾一切的四散逃跑,似乎他们认为自己的双腿能够跑过战马的四条腿一般。然而还没等骑兵追上他们,从他们头顶上斜落下来的箭矢就像是一场催命地骤雨一般钻入了他们的身体。
密集的箭雨大范围的杀伤敌人。有些运气好的只是伤了手臂,而那些运气坏的就变成了刺猬。人性在这里变得微不足道,大量的婆门教和吠陀王的普通士兵因为没有盾牌,便将身边地人打翻抗在背上,充当挡箭牌,前一刻还生死相依的伙伴,在下一刻就变成了勾魂的恶魔。对周边所有事务的恐惧令人变得疯狂起来,不少人为了避免成为别人的挡箭牌都疯狂的攻击着身边地人。三轮箭雨下来,真正被箭矢射死的士兵并没有多少,而自相残杀却令到敌军死伤过半。
比起周边那些为了生存而变得疯狂的士兵,已经不约而同用密集的盾牌结成防御方阵的两支军队却显得安全很多,除了少数人被穿透防御缝隙的箭矢射伤了以外,绝大多数人都躲在了盾牌后面。静静的聆听着箭矢击打盾牌的声音。
“变阵,长矛向外。”深知第一轮攻击还未结束,吠陀王和婆门教的大军统帅几乎同时下令道。
随着命令声传出,两个乌龟式的方阵立刻变成了两个周边布满了长矛地刺猬,将近五米长的步兵长矛斜上举起,尾部死死地顶在了地面上,以应付接下来和骑军对碰的冲击力。
然而察汗并没有让骑军这样硬碰硬地装上去,下令挥动旗帜变化阵形。当旗令传出之后,横向覆盖了整个战场的骑军一分为四,其中两支骑兵追击四周逃散的敌军。剩下的骑兵则像是北疆的轻骑兵一般,围绕着方阵开弓骑射。凭借骑军的威势将这两股兵力慢慢的向中间压制,使得他们逐渐接触在一起。就在两支本为敌人的大军接触地那一刻。原本两个完整的防御方阵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破绽,接触点的士兵变得混乱不堪,更有甚者,不顾时机的相互攻击起来。
就在两股军阵出现破绽的时候,萨满教花费重金打造的战象兵团从敌军军阵的破绽处冲了进去,以其蛮横无比的推击力彻底的将敌军军阵撕开。一直找机会冲入敌阵的两支骑军随机而动,仿佛两把尖刀一般刺入了敌军要害,在敌军军阵中来回冲杀起来。紧随其后的步兵也像是找到了决口的洪水似的。疯狂的涌入了敌军军阵之中。面对敌军的拼死反抗,这些已经被信仰洗脑的萨满士兵更加显得疯狂。**的伤痛似乎丝毫不会给他们带来半点阻碍,反而激发了他们无尽的潜力,一个个全都变得勇猛无敌,一刀之力便可将全身盔甲的敌人劈成两半,从血红的双眼之中射出来的视线只有无尽的杀意。
“不知道这些人中间最后还能活下几个?”站在察汗身边的一名头戴兜帽的中原老者眯着眼睛,冷笑着嘀咕了两声。他的话似乎并不是对那些被重重围困的敌军所说的,反而像是在对那一小部分变得异常的先锋步兵而言,因为他那毒蛇一般冰冷的视线始终都是放在那一小股变得力大无穷的士兵身上,观察着他们的变化。没过多久,随着最后一个发生变异的士兵力竭倒下,老者又自言自语的说道:“比上回要好很多了,能够分清敌我,药效也能维持长久!如果不是伤势过多,药效随着血大量流失的话,只怕还能维持更长时间。”
“既然如此,下次把要用在有着良好防御的重甲步兵身上。”察汗丝毫没有在意那几名已经身死的士兵,转身朝老者抱拳说道:“连老,是老头子的师弟,如今密药的炼制又已经接近尾声,等回到苍陇后,必然会受到王爷重用,加官晋爵应该也不在话下,到时还请连老提携一下晚辈才是。”
“察汗将军,过奖了!”老者嘿嘿一笑,说道:“密药炼制并不单单只是老夫一人的功劳,我那师兄和田大人也参与其中,即便炼成了分到老夫身上的功劳也只怕剩不了多少。还好老夫不稀罕什么官爵,只要能够有花不完的金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就足够了。倒是察汗将军,这次王爷对吠陀用兵,察汗将军必然会受到重用,到时在这异邦土地上成为一方诸侯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只怕那个时候需要提携的还是老夫啊!”
“那就借连老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