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块玉牌白夜是认识的,今年春天的那个夜里,她因为加班晚归遭遇了流氓,危急时刻,万峰正好路过救了她,她的衬衫被流氓撕掉了扣子,万峰脱了上衣给她穿上,自己却光着膀子。当时她就看见万峰脖子上就挂着这块牌子,链子也正是这条铂金项链。
想起往事,白夜更添酸楚,努力压抑下内心剧烈的翻腾,摇了摇头对萍姨说道:“请您收回去吧,我真的不要。”
萍姨合上木盒的盖子,轻轻叹了口气,“小白,你先别拒绝,先听我把话说完。”停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不过这有些话万峰肯定是不希望我告诉你的,但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好让你明白他对你的心意。”
白夜点了点头,“您说吧萍姨,我想听。”
萍姨开始了讲述,“万峰是上个月底去美国的,从他带你回家那天开始,整整一个月,他都是失魂落魄的,我们都眼见着他消瘦下去,他爸气得骂他,他也不说话。万峰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和我老公从没结婚时就开始就在万家伺候,我们虽然是下人,但他家待我们就像自家人一样,所以我对万峰也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万峰也很亲近我。在他出国前一天的晚上,他来找我,跟我说了你和他之间的事,说不怪你,都是因为他对你不够好。我都很多年没见过万峰掉眼泪了,那天他却哭了,拿出这个玉牌,托我十月三十号你生日这天,务必送过来让你收下,他说他希望你能过得幸福,但他没法给你别的保障了,只能送你这块护身符,说如果你遇到了困难,希望这个牌子可以解你的燃眉之急。还说如果你不收下,他就不能安心。”说道这里,萍姨忍不住哽噎住了。
李欣然也很动容,面露不忍。
白夜低着头,紧紧咬住嘴唇,强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不失控落下。
萍姨平复了一下情绪,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泪水,强自笑道:“看我,惹得你也难过起来,万峰要是知道肯定会怪我了。唉,一直以来你心里肯定也很不好受是吧?”
萍姨说着又落下泪来,好不容易止住,又用尽量轻松的语气劝慰白夜说:“他家又不缺钱,肯定不会为这个去责备万峰的。你快放心收下吧,权当给他个安心,让他了却了这个心愿,也好在美国安安生生地学习。”
李欣然也劝:“是啊,收下吧。这也不是给钱,这是完成对感情的交代。如果我是万峰,我肯定也很希望你能收下。”
白夜沉默思索,良久,抬头对萍姨点头说道:“好。我收下了。谢谢萍姨。”
萍姨一时高兴得又笑又掉眼泪,双手把木盒递到白夜手里,“好孩子,难为你了。萍姨也要谢谢你,谢谢你能成全万峰的心意。好了,我任务完成了,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就回去了。”刚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紧接着问道:“对了,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万峰的?”
白夜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了。萍姨慢走。”
萍姨有些失望,但还是微笑点头,对白夜和李欣然分别抬了抬手,转身离去。
白夜双手紧攥着木盒,就感觉是一颗滚烫的心,在里面扑通扑通的跳着。
李欣然感动唏嘘,“万峰对你真是不错,可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接受他呢?我觉得你跟他把误会解释清楚也并不很难,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呢?”
白夜语气平静,似乎早已深思熟虑,“我和万峰,那是不现实的事,我不想去作幻想直至美梦破碎,我更不想给自己也给别人带来困扰。”
李欣然怜惜叹气,“你身上的压力太重了,压得你心境过早成熟,直接跳过了为爱痴狂,不顾一切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