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地好算盘!调新二十军入川。长期闲置起来。不管是渗透分化,还是同化控制都会事半功倍!凭心而论。这招其实并没有多大地技术含量,更谈不上刁钻毒辣,可却让人难以招架。说到底,最高当局都有政府的名义在手,任你是铁板一块都架不住中央地日浸夜蚀,更不用说,新二十军中高层的干部中本来就充斥着大量的中央军校的毕业生,在整支部队被“上面”抱在怀里的情况下,想要拦住本就心向中央的他们,向中央靠拢可能吗?此刻,程家骥心中顿生一种无力感,自己累死累活聚了这多年来的人心,也曾自以为是铜墙铁壁,可这一较起真来,人家用堂堂之阵就能客客气气的把自己逼到死角里去。1--6--k-小-说-网不得不承认,彼此间力量还是完全不成比例啊!抗命?开什么玩笑,程家骥敢肯定,只要新二十军胆敢公然不服从调遣,军委会就敢在二十四小时内,宣布其为叛军!当然,也有让重庆不敢轻举妄动的法子,且这个效果显著的法子在这会儿的北方,就有很多地方部队在用着,那就是以的南京的“汪伪”政权甚至是直接与日本人勾勾搭搭的行径,来要挟国府,以保持其独立性。而挟敌以自重这种足以让祖宗蒙羞的混帐法子,程家骥是打死也不会用的。可如此一来,程家骥又实在是想不来出,自己还有什么办法,来应对最高当局的这一着。彻底倒向桂系?那又与入川有什么分别!别看行营主任现下对自己是礼敬有加,可一但真要整个身子靠了过去,他老人家也不个会讲客气的主。不,比入川还遭,历史上抗战期间的桂军可是至多只在安徽、湖北境内打转转,想要出国,门都没有。
程家骥毕竟年青,城府再深能深到那里去,这一心潮澎湃面上便自然而然的带了出来。
看着程家骥那陡然煞白的脸色,久经世事的陈部长那能还看不出对方这是被触到了痛处,在挥手让随来的秘书退出厅去后,陈部长语重心长的对程家骥说道:“浩然,你我相交有年。说句心里话,你的军事才华,尤其是在战略上的预见能力,我平生所见连你在内仅有两人耳,另一位是大前年去世的陆大的蒋校长。至于,你那点小九九,我也能理解。凡是有事业心的军人嘛,又有那个不爱弄兵调将揽权的。可眼下的时势不同了,军令政令的统一势在必行。就是广西、山西、云南这几个半独立的省份,将来赶跑日本人后,也是要一一解决的。本来,以你抗日之坚决,思想之纯正,中央就是再放纵你游离一段时间也无妨。可时下,国际风云变幻,急需要象你这样的战略长才到中枢来谋划大计,也就不得用些半强制的手段了。再说,你提的那个计划,我正奉命在完善,没你这个倡议者的参与,那哪成啊?我总不能,每天都往玉林发长电吧?”
程家骥再浑,也知道以陈部长的身份、立场,能把话说到这份上已是难能可贵了,是万万容不得他再推脱的了。他倒没有怨天尤人,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搞了半天,竟是自己在“狼穴”里那番“得意忘形”的“卖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使得最高当局下了一定要他绑在重庆参赞军机的决心。
“我新二十军全体将士一定坚决服从“军委会”的命令!”程家骥说这话时,只觉着自己满嘴的苦涩。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陈部长便适时端出了早已备下的糖果:“浩然,你放心。上头对你还是很器重的,这个新二十军的军长还是你的,而且你不在部队时的代理人选,也由你指定,另外为了你的工作方便,还特批你在侍从室主管军事的一处二组挂个副组长的职衔。其实。按你这一年多来的赫赫战功,升个中将绰绰有约,上头之所以在军阶上一直压着你,也是出于爱护你的考虑。象你这个年龄摆得太高不好!再说,上头可是亲口说了,将来只要是入缅作战一个集团军司令,总是少不了你的。”
应该说,陈部长的棒子打得够准、够狠,甜头也给得够足。先不说,保留了程家骥的军长职务,又给了他指定代理人的权力,这等于允许新二十军仍有一定程度的独立性。当然,这与在玉林时独断专行于一方,那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可也是难得的“宽容恩遇”了。也不说那个集团军总司令的“画饼”。单说最高当局特批程家骥进“侍从室”一事,即使只是挂个名,也只能用“天恩浩荡”来形容了。客观来说,“侍从室”在职能上与前清的军机处、北洋当国时期的政事堂可谓是一脉相承,那是真真正正的中枢所在,在那一类机构的任职的都是见官大一级的“天子近臣”。若是照着前清的体制来套,这个“小小”的副组长就是军机章京,其含金量可是非同小可。要知道就是前清时节的那些起居八坐的封疆大吏,任他在外任上多么威风八面,多么“清廉如水”,每年给军机处章京老爷的年节两敬,是绝对不敢“缺斤短两”的。而程家骥以一个少将军长的本职兼之,那更是开了一时之先河。这其中的“荣耀风光”,自是不待多言。换句话,有了“侍从室”这块连让世人无不畏惧三分的罗家湾十九号,都轻易不敢去招惹的“金字招牌”防身,莫说是新二十军的日常供应是铁定一切从优了,就是程家骥手边正做着的这些见得光的“生意”,也不必要局促于天南一隅,而是大可“乘风入九霄”了。
那天,程家骥受到心理冲击堪称两世人生之最,在陈部长满意的打道回府后许久,他还犹如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