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轻声的哼了出来。
我去!
张一鸣一下子想了起来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唱的这首歌,关键是李佳这丫头的记性这么好嘛,不仅记住了旋律还把歌词也记住了?
“没想到,那天你唱完我就把歌词记到本儿上了,要不明天你就唱这歌儿!”
“再说!”
张一鸣又被李佳的这种朴质的感情感动了一把。
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李佳,却总是会心细的记住关于他的事儿,哪怕是很小很小的细枝末节,没有人会不喜欢被关注,特别是这种单纯的并不带有攻击性的关注。
张一鸣回到家之后,还真的仔细想了这个问题。
最后,他决定要唱的歌虽然不是怒放的生命,但也是和怒放的生命非常接近的一首歌,也是他很喜欢的,几乎每次去KTV,他一定会唱的一首歌。
因为第二天白天不用上课,张一鸣抽时间去找了谭红梅一趟。
他让谭红梅帮他找个民房,今天下午,那四百多台配件就要到货,他不可能一直都堆放在谭红梅这儿,他需要找个专门的地方,既能堆货,还能让他静心的安装。
“不用找了,我这有现成的。”
“现成的?”
张一鸣还真的不知道谭红梅在通远县还有别的房子。
“是啊,我同事家的房子之前一直出租来的,正好前几天房子腾下来了,准备继续出租,地段房子都不错,离你家也不远,挺方便的。”
“那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那我什么时候能去看房子?”
“现在啊,钥匙我手里就有。”
张一鸣乐了,最近还真是顺,干啥事都顺的不行。
“那走,行的话今天就把租金交了,下午我接了货正好直接放那儿,省得再折腾了。”
两个人说走就走,但是距离目标地越近,张一鸣就越觉得奇怪。
“就是这儿,走,进去。”
看着谭红梅手指的方向,张一鸣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咋地了?”
咋地了,这个地儿就是甘九妹的洗头房。
“不用看了,就这儿!”
“不看了?”
“嗯,多少房租,我等下直接给你,你帮我转给你同事就行。”
“小鸣,你有点奇怪啊,这租房子也不是买菜,咋能看都不看啊,而且这都到门口儿了,走,进去。”
张一鸣拗不过谭红梅,被谭红梅连拉带拽的拉到了门口,之后又被拽进了屋儿里。
之前洗头房的那些摆设都不见了,屋子就是空的。
一直挂在窗户上的粉红色的窗帘也都扯了下去,所以,屋子里的光线变得很好。
“看看,这儿算是厅了,开间估计能有三米多不到四米,这两边一边一个屋儿,也都挺敞亮,这屋儿还有上一个租户留下来的床,要是累得慌了能直接躺着歇一会儿,是不是挺好?”
谭红梅拎着钥匙各个屋儿走了一遍,一边走一边给张一鸣介绍情况。
张一鸣看了一眼谭红梅说的床,就是之前甘九妹住的。
甘九妹这个人,别的都能将就,但就是对睡觉这个事儿特别的讲究,他曾经跟甘九妹探讨过这个问题,甘九妹的话他至今记忆犹新:我从小睡的是草铺,家里的炕都没有我的地方,所以我从小就特别梦想自己能有一张床,特别舒服的那种,睡在上面就不想起来,我可以不穿好的不吃好的,可是我住的地方一定要舒服。
所以,在1993年,能用的气皮床的不多,可是眼前的这张被甘九妹扔在这儿的就是一张皮床,甘九妹花三百块钱在二手市场买来的,她人生中的第一张皮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