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张腾并不怎么说话,他的房间倒也没丢失什么东西,可晴樱房间的东西却是有所丢失。
那是一张女儿家的小手帕,晴樱养伤的时候闲来无聊,在上面绣了花鸟,还有绣着一首从他那听来的诗词《采桑子·凉生露气湘弦润》。
整首词是:
凉生露气湘弦润,暗滴花梢。帘影谁摇,燕蹴风丝上柳条。
舞鹍镜匣开频掩,檀粉慵调。朝泪如潮,昨夜香衾觉梦遥。
其中,那诗词的“暗滴花哨”四字,出发前被他不小心弄脏,晴樱洗干净后就放在房间里晾着,让他今日带回来。
可是今日他去她房间找时,那一条手帕却是不见踪迹,周围还有一些陌生的手印指纹。
如果莫邛或者他的家仆没有来过镇北别院,那么定然是其他人偷偷进入,还拿走了晴樱的小手帕。
昨日他返回镇北别院比较匆忙,并没有进自己与晴樱的房间,从厨房灶台暗窖里取出武器,藏好霜映就出了门,坐马车直奔新沂村。
因此,也许那人一早进入过自己与晴樱的房间,还取走晴樱的手帕,而他没有发现而已。
这人会是谁?
他怎么会进镇北别院?意欲何为?
镇北别院有一些更值钱的东西,对方为何不取,偏偏拿走了晴樱的手帕,难道还有喜欢风雅的盗贼?张腾一边默默思忖着一边看向窗外。
通往林家庄的路上,车马繁多,人来人往,如同赶集一般热闹。
其中以少年人居多,他们有的坐马车,有的骑马,有的走路,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独自一人,正匆匆向林家庄赶去。
张腾向那些少年人扫了一眼,发现他们大多数是灵聚境,只有少数几个人是灵性境,而那几个灵性境神情忧虑,似乎在犹豫担心着什么,一直闷头赶路,没有说一句话。
他看着那几个少年,稍作思索,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叹了一口。
刚到了林家庄的路口,马车就停下来,马车夫说道:“少爷,人太多了,前面也不让马车进去,老奴只能将你们两人送到这儿了。”
莫邛从车窗里探出身子看了看,见周围人山人海,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根本没法再往前。
他只得向马车夫大声说道:“好吧,我们这就下来,你就在外面等着,见了我老爹顺便告诉他一声,我们先进去了。”
“好的,老奴知道了,见到老爷我会跟他们说的。”马车夫回头对他说道,“少爷一路小心,别迷路了,老奴祝你们旗开得胜,夺得冠军!”
莫邛摆摆手,说道:“嗨,福伯,你是不知道。这一届比武大会里高手如云,冠军咱们就别想了,我们两人今天不被淘汰就谢天谢地了。”
福伯一笑说道:“呵呵……那老奴竹院少爷你们俩齐齐晋级,勇夺名额好了。”
莫邛哈哈一笑,说道:“多谢福伯,借你吉言,我俩一定尽力争取!”
说罢,他与张腾从马车里下来,随着人群往林家庄的林氏广场挤去。
到了广场,二人排队登记完毕,各自拿着令牌号码往分配的区域等待。
这一次林氏广场分成八大区域,摆下了八个大擂台,擂台之下是一排排座位,分成评委席,观众席,选手席,周围还有许多小摊,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张腾拿到的令牌号码是八区十八,他将会参加今天的八区擂台第九场比试。而莫邛拿到的令牌号码是一区十六,参加一区擂台的第八场比试。
比赛规定每场比试时间最长不得超半个时辰,按照最长时长来算的话,张腾第九场,莫邛第八场,算是比较靠后了。
他与莫邛来得这么早,可比试时间场次却排这么后,可见今日参加比试的选手不仅来得多,而且也来得格外早,这是他没想到的。
由于大会还没开始,故此张腾与莫邛两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又到约定地方一起在林氏广场上闲逛了一下。
不过,一圈逛下来,莫邛对整个比武大会的情况有所了解后,从对三大庄不满转变为愤怒。
原来今天参加比试的所有人令牌号码,完全是三大庄安排好的。
他们优先安排自家子弟与三大庄外的人员比赛,并尽可能地避开与其他两庄的子弟对战。
如此一来,今天晋级的三大庄的子弟就占大多数,且不会提前与其他两庄冲突。
最重要的是,他们似乎早就对大部分参加比武大会的选手作过一些调查,尽可能地给自家子弟安排弱一些的对手,并让一些三大庄外的灵性境的选手预先对上,将其中一人淘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