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衣少年那张脸,他的内心既是妒忌又是无奈,却不得不服气。
对方除了年纪小了一点儿,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胜上他许多,让他自愧不如。
白衣青年忍不住腹诽道:“哼,长得俊俏顶个屁用!一看就是绣花枕头一个。在这世界上,实力最重要,这样的小子,只配充作娈童面首之类,任人狎~弄亵玩。”
马车继续在前行。
白衣青年百无聊赖,他看着少年依旧闭目养神,突然开口问道:“喂,小子,你那木匣子装着什么玩意?”
听他开口,车厢周围的人先是看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移动到黑衣少年右侧的木匣上面,个个充满了好奇。
黑衣少年如若未闻,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动也不动。
白衣青年见他如此,不禁心里来气,他提高了声音,喝道:“小子,本少爷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旁边的农家少女不由得替少年担心起来,想过去叫醒对方,却被旁边那个佃户打扮的中年男人拉住,男人给她极为严厉的眼色,示意让她不要招惹麻烦。
他看得出黑衣少年也是武者,武者之间的纠纷,他们这些普通人绝不该掺和。人要有自知之明,遇见此等事情,他们必须学会袖手旁观,否则那是自寻死路。
黑衣少年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依旧是懒得理会对方。不过,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这般举动无疑是将白衣青年当做空气,不屑之意流露无遗。
白衣青年感受到他的轻视,不禁大为恼怒。
他从车厢前面座位站起,来到车厢后的黑衣少年面前,说道:“小子,你聋了吗?本少爷问你话呢?本少爷现在很好奇,你那木匣子里装得是什么玩意儿?打开箱子给本少爷看看!”
黑衣少年当没听到一般,还是丝毫不做理会。
白衣青年见他如此,不禁恼羞成怒,冷哼一声,说道:“没听见本少爷的话是吧?本少爷亲自打开它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木匣的机关按钮摸去。
然而,还没等他摸到,却是感觉手背一痛,不由自主地将手缩回来。与此同时,未等他回神,黑衣少年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刀鞘,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冷地道:“我现在也很好奇,到底是你的脖子躲得快,还是我的刀快?要不要试试?”
白衣青年双腿一软,跪在黑衣少年面前,连忙摆摆手说道:“不要不要不要,小兄弟饶命,我知道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吧!”
“少爷!”
那边的老仆见状大惊,也是大声喊道:“小兄弟饶命,千万别伤害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也是一时糊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
“滚!”黑衣少年冷冷地喝了一声,用刀鞘拍了一下白衣青年的脸庞,一脚将他踹到了车厢的前面,再度双手抱胸,闭目养神。
那名老仆将白衣青年从地上扶起,连忙问道:“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这时白衣青年一手捂住高高肿起的脸庞,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惊魂未定地看着黑衣少年,口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么(没)事……一点小桑(伤),不……打紧,咱们坐。”
于是主仆二人重新坐回座位,白衣青年老实下来,再也没有了先前那股傲气,他时不时望一下黑衣少年,眼里尽是畏惧之意。
车厢中的众人望着黑衣少年,眼里多了几分敬畏之色,也不敢像先前那样频繁地看他,而是偷偷望一下,暗自猜测着少年的一切。
不过,万事总有例外。
先前那名农家少女,此刻则是以炽热无比的目光看着张腾,眼中已经不止是痴迷,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崇拜。
一直被她这么看着,黑衣少年率先受不了,他换了一个姿势,右手以袖遮脸,将脸偏到了左边。周围的众人见状,除了白衣青年,一个个暗中偷笑,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觉得难受之至。
正在这时,车厢外传来弯角妖马的长嘶,马车一阵剧烈抖动,差一点儿翻了。车厢内的众人,东倒西歪,乱做一团,黑衣少年一手按着木匣,一手用刀鞘擎住身体,正要开口。
白衣青年率先向车厢外的车夫大声问道:“车夫!你这破车怎么回事?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听得车厢外的车夫大声回道:“我云夏军队在前面的平阳镇正与一支流窜的西蛮胡人交战,看样子是中了对方埋伏,眼看就要覆灭了。车里面的诸位,赶紧下快快车,逃命吧!”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白衣青年闻言,大吃一惊,叫道:“什么?西蛮胡人?他们不是在凌县那边吗?怎么会跑到了圣安县?”
他的那名老仆连忙道:“哎呀,我的少爷啊,别管他们怎么跑到圣安县了!咱们还是赶紧下车逃命吧!少爷快点快点,咱们先出去躲一阵子!”
“快快快!怎么会是西蛮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