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狡猾阴险,卑鄙无耻!
若非他闪避较快,且有铁砂衣在身上,以方才柴刀那一下的力道伤害,今日他张腾只怕不死也落个重伤!
管你是个什么鬼东西玩意儿,还诈死?那就彻底死了比较好!
受伤之下,张腾也发了怒!
他迅速将匕首插回腰间,把嵌入肩膀的砍柴刀拔出,而后飞快地脱掉铁砂衣,解开腿上绑的铁条,甚至连铁底鞋也脱了。除却一切重负之后,他也不管肩膀的伤口血流如注,握着砍柴刀就向不远处的怪物冲去。
怪物似乎感觉到危机降临,胸腔发出古怪的嘶鸣,挣扎着要起来还要作妖。
可惜,张腾根本不再给它机会,他挥起砍柴刀对着怪物本来受伤的眼睛就是一刀两半。随即又将它的四肢全部卸下,接着连连举刀猛剁,将怪物整个儿生生剁成了肉酱。
做完一切之后,张腾丢掉黏糊糊的砍柴刀,从怀里取出一些金创药敷上,草草包扎一下就匆匆回竹院去了。
当然,临走之时,他并没忘记拿出火折子,找一些干草将剁成肉酱的怪物尸体,连同它那八条节肢烧掉。
红红的火光中,那一堆恶心的东西逐渐化为灰烬,最终只留下一颗浅绿色的珠子。这次,张腾并没捡那浅绿色的珠子,由于他身上的伤不轻,眼下赶紧回去疗伤才是正事。
深一层考虑,张腾并不确定附近还有没有被类似的怪物。他很清楚,一旦被它们围住,如今负伤的自己只怕凶多吉少。更让张腾感到不安的是,这些家伙似乎开始联合起来了,对付它们会越来越困难,周围受害的百姓亦将会越来越多。
噬灵蚴,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生物?即使张腾做过努力的调查,也找不到丝毫头绪。无论是书籍还是传闻,从未听说存在类似噬灵蚴的东西。
它似乎以往从未出现,如今却又是从何而来?
然而,不管怎样,整个绥宁镇早已不知不觉地陷入危险当中。
在绥宁镇生活了几年,它已成为张腾的第二故乡,他绝不希望那些熟悉的人们成为一只只噬灵蚴的傀儡。无论如何,他得想办法阻止这一切。而这件事情的第一步就是想法子让人们认识噬灵蚴,继而辨别噬灵蚴,最终消灭噬灵蚴。
这一切需要小心谨慎谋划,否则一旦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
“张腾,你在里面吗?”
正在他陷入沉思之际,浴室门外传来云盈儿的声音。
张腾从沉思中出来,望着门外,忍不住眉头微皱。他的心情有些烦躁,眼中多了一丝丝疑虑。
“笃笃!”
云盈儿轻轻地敲了敲门,语气里多了一些焦急,她有些担心地问道:“张腾,你在里面吗?你是不是受伤了?严不严重,我跟我爹学了点医术,让我帮你看看,或许有点用处。张腾,你怎么不说话呀?到底怎么了?你再不说话,我可要冲进来了!”
她说着说着,听得浴室里没有了动静,儿张腾又一直没有回话,当下越发得不安,变得紧张起来,后面提高了声音,大有破门而入之意。
“这……”张腾听见,顿时哭笑不得,心里道:“惭愧,是我想太多了。”
毕竟对方仅仅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怎么会有那种复杂的心机。倒是他,由于种种经历,习惯地不相信人,遇事总是先考虑人性的阴暗面。
生怕她真的闯进来,于是他连忙说道:“小丫头你可别胡来,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出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穿上衣服,开门走了出来。
“张腾,你怎么受伤了?伤哪里了?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云盈儿一见张腾出来,马上扑到他跟前,伸出双手便往张腾的身上乱摸。她看到他左臂垂下,左肩膀有些臃肿鼓起,右手下意识地往张腾腰间的摸去,打算解开张腾的腰带,脱下他的衣服查看一下伤势。
不过,她的手腕在半途被张腾抓住。
见她一脸疑惑,似乎搞不清状况,张腾只得无奈地轻咳一下,说道:“咳……小丫头,我没事,一点皮外轻伤罢了。还有,女孩子不要随便看男人的身体,会长针眼的。”
张腾这么一说,云盈儿的小脸突地一红,按在张腾胸口的左手像是触电一般飞快地收回,羞赧地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张腾见状轻轻一笑,拿着药瓶正要往墙边的柜子走去。
不料,这时云盈儿鼓起勇气抬起了头,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迅速拦在他面前。
只见她仰起红扑扑的小脸,认真地对张腾说道:“我爹说过,医者父母心,患者不分男女,一视同仁。我学过医术,算是一名医师,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