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第三颗石子呼啸而来,击中了独脚男人的心脏部位,巨大的力道将他整个人都打飞起来,摔出三四丈远。
独脚男人哇地吐了口血,迅速在地上起来,借着拐杖一点一蹬,头也不回,飞快地逃走了。
“咦?想不到这人倒也不俗,区区一个灵聚境武者,心脏部位中了我那一石子居然还能逃命。”
道路旁不远处传来一个悦耳的惊讶女声,张腾只觉眼一花,面前便多了一个蒙面的黑衣女子。
她身材高挑修长,曲线玲珑,头挽着飞天髻,眉如新月,眸如寒星,浑身散发着一种高贵冰冷的气质。
她扫了一眼张腾,眉头微蹙,随即摇摇头,眸子里多了几丝遗憾之意,口里叹息道:“是棵苗子,可惜我宗不收男弟子。”
随即黑衣女子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哭泣小女孩,仔细打量了她一阵子,向张腾问道:“她是你妹妹?”
“不……不是……嘶……谢谢前辈……呃……姐姐的救命之恩。”张腾握住手腕,忍着痛一边回话,一边道谢。
他看了一眼小女孩,见她还哭个不停,便走过去,松开受伤的手腕,蹲下来强笑着帮她擦着眼泪,安慰她说:“别哭啦,哥哥没事了。刚才摔疼了吗?摔哪儿了,让哥哥看看。”
小女孩哭声小了许多,指着自己的手臂胳膊几处破皮流血的伤口,说道:“呜呜……哥哥,我手疼。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你等等,我给你找点草药来。别哭了呀,听话。”张腾哄道,说着就站起身打算帮她找点止血的草药。
荒郊僻野,止血的土草药自然是有的,要找到这些土草药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不用去找那些东西,我这有伤药。”黑衣女子走过来,伸手阻止了张腾。
她在张腾旁边蹲下,从宽大的袖口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拔开塞子,倒了些白色的粉末在小女孩的几处伤口上面。只见那几个小伤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结痂,片刻之后就脱落,没有留下一丁点儿伤痕。
张腾见了,心里暗暗吃惊:“这药好厉害,堪称神药了。”
“白瓶里的药粉可撒在你胸膛的伤口上面。”
黑衣女子把白玉瓶交给他后,又从袖口里取出一个红色的瓷瓶递过来。她说道:“至于你的手腕则用此药外敷包扎,每天内服一颗,不出十日便好。“
张腾接过红色瓷瓶,又见她抱起小女孩,转身向他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腾。”
“她呢?”
“不知道。”
小女孩突然对黑衣女子说道:“姐姐,我叫烟烟。”
“烟烟?这名字不错。”黑衣女子点点头。她随手拿出一块青铜令牌丢给张腾,又说道:“日后你若是修武,此物或许有些许用处。另外,你要是见着烟烟的家人,替我转告他们。十二年后,可来清妙宗相见。”
话音未落,黑衣女子抱着烟烟轻轻一跃,宛如九天仙子一般御空而去。
张腾见她竟然能御空而行,不禁目瞪口呆,木立原地。
半响之后,他才反应回来,大声喊道:“她家人?刚才那个就是她爹!”
可惜,这个时候早已没有了两人的身影,他的话对方怕是听不见了。
张腾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感到莫名失落。
他低头翻看着手掌上的青铜令牌,它前面铭刻着三个不认识的字体,后面是一个奇异的图案,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修武么?”
张腾喃喃地念道,眼睛望着天空一阵阵出神,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三个月后。
绥宁镇李村的村塾里,年过半百,留着一绺长须的教书李先生正给学生们上课。
不过,教书先生此刻讲课的话题明显是偏到了天南地北,与本身教授的书本内容毫无关联。本身属于文人的他,眼下居然谈起了习武修炼的东西。这也不怪他,毕竟每个文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武者梦。
虽说他讲些与文学不太搭边的东西。但是武学乃天垣的传统嘛。不习武,讲讲武也算过过武学的瘾头。而且做为一个崇武者,他喜欢讲,自己学生也喜欢听,何乐而不为?
这时,只见教书先生捋着自己的胡子,摇头晃脑地吟道:“太初分三味,觉聚性如何?中修流湖海,夕阳照星河。何解?且听我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