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蚕蛊毒带来的痛楚深入骨髓,但他偏偏又是神志清醒,真是生不如死。
“自作孽!”高老者骂了一声,若非华山派无人,他又如何会推选鲜于通来做这个掌门?他和矮老者本意只是派鲜于通去试探虚实,虽也觊觎东方不败的武学,但未曾想过鲜于通竟然身怀金蚕蛊毒,而且害人不成反倒害己。
今天这一出,才是将华山派祖师爷的脸都丢尽了!
矮老者抓起鲜于通就要带下去,却听得宋青书了声道“慢着”。
“东方大侠,你还有何见教?”矮老者不客气道。
宋青书微微一笑,指着鲜于通道:“这位鲜于掌门,为何身怀金蚕蛊毒,难道大家就不好奇吗?”
“你......”高老者也转过身,目视宋青书低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他们却是不想宋青书再将这事彻底揭出来,很明显,鲜于通就是那个始乱终弃的少年,所以他才会有金蚕蛊这等苗疆蛊物。
宋青书却不理会二者警告的语气,继续道:“鲜于通害死之人正是蝶谷医仙胡青牛的妹妹——胡青羊!”
高矮老者不语,只是以吃人的目光望着宋青书。显然他们并不关心鲜于通是否是那个无耻之徒,他们此刻也不担心鲜于通的性命。他们在乎只有华山派那仅存的最后一丝体面了。
但宋青书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高矮老者都为之一惊。
“鲜于通,白垣是怎么死的!”
听到“白垣”二字,正在地上抽搐的鲜于通也是一顿,紧接着面露惨淡之色,却是一言不发。
“你已是死到临头,若肯说实话,还能得一个痛快。”
鲜于通大叫道:“白垣师兄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求求你,快杀了我吧!”
金蚕蛊毒折磨着鲜于通身上每一个细胞,万虫噬体的感觉实在是非人所能承受。
高矮老者上前逼问道,“你怎么说白垣是你杀的?”
白垣是鲜于通的师兄,也是华山派唯一能够接大任的弟子,只是他在十多年前死于非命。高矮老者再无选择,只能选了鲜于通来当掌门。
“他逼我说出胡家小姐的事来,我只能用金蚕蛊毒杀了他。”鲜于通忽地用手掐住自己脖子,哀求道,“白垣师兄,你来找我索命了吗?”
场上虽是大白天,但听见鲜于通这阴森森的声音,却是让人不寒而栗。大概是金蚕蛊毒侵入他的神经系统,让他产生了幻觉。
“啧啧。二位都听清楚了,这才是金蚕蛊毒的真相!”宋青书意有所指道。
高老者忽地拔出佩刀,手起刀落,便将鲜于通的人头砍了下来。
矮老者对宋青书拱手道:“我二人是鲜于通的师叔,谢谢你帮我华山派弄清楚了门中的一桩大事。”
高老者也上前道:“东方大侠,你武功高强,我华山派愿赌服输。日后如有机会,还望大侠能够来我华山派做客,大家也可交流交流剑道。”
二人见昆仑派何太冲夫妇使出正两仪剑法都拿不下他,便知自己师兄弟使的反两仪刀法也是够呛了。华山派今日因鲜于通已是颜面扫地,他师兄弟二人若是再败在这东方不败手上,华山派还不如就地解散了。
鲜于通道出真相后,高矮老者也是顺水推舟下台去。
宋青书才知这二老一姓蔡一姓岳,极可能便是后来剑宗蔡子峰和气宗岳肃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