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次翻脸(2 / 2)

它强行塞来一根哭丧棒,不知从何处又抽出一根,遥指任紫衣挥舞不断,作势欲打。

莫非,这龟道人想让本道爷出口恶气?以此示好?

罢了,念在她刚刚辛苦背了一路,又主动交还解药,本道爷又何必斤斤计较!

一念至此,他向龟道人抱拳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就此作罢!”

见任紫衣满脸失落泪流满面,他微微一笑朗声道:

“二小姐,你明知在下并无危险却假意相救,明知“天师大人”有非分之想却强迫拜堂在先、拱手相让在后,无非想向“天师大人”卖弄人情,求得性命!既然你已归还解药,以往恩怨一笔勾销如何?在下自当向“天师大人”求情放你一条生路,还请二小姐将牛二厚葬,在下感激不尽!”

田伯冲说完,将哭丧棒交还给龟道人,又向密道处做了个“请”的手势。

龟道人收起哭丧棒缓缓点头正欲离去,却听身后任紫衣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滚滚:“郎君!难道你一点不念夫妻之情...忍心弃我而去?”

她直直看向田伯冲,满眼希翼仿若梦呓:“不如随紫衣留在这里,妾身定会百般疼爱,酒肉管饱,神教也会奉你为主...”

“多谢二小姐抬爱,在下感激不尽,定会铭记在心!只是出岛日久,心系家师,恕难从命!”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寰余地。

任紫衣无声垂泪,悲声道:“想我父亲新死,神教元气大伤,唯恐欧阳靖帅兵前来攻打...妾身求公子一事,可否恳请龟道人出手除去那欧阳靖,救我性命?”

田伯冲眼皮直跳,这龟道人杀起人来可一点不含糊,只是他又凭什么要求它?

能求得龟道人饶她一命,没准还要牺牲一下色相,怎可变本加厉?

就不能为他考虑一下?

思索再三,他向任紫衣抱拳道:“二小姐,此事请恕在下无能为力!若非在下经脉尽断,或可助你一臂之力,只是道兄它...”

他刚转头看向龟道人,正好一根哭丧棒迎面敲来,吓得他一抱脑袋蹲在地上。

那龟道人顺势将哭丧棒向任紫衣扔去,呜呜声中哭丧棒竟化成一条长鞭,卷起鞭稍向任紫衣身上抽去,似是惩罚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

任紫衣一拉细丝直直向上飞起两丈轻易躲过,不想此举竟惹怒了龟道人,它双手交叠握智拳印,那长鞭立时如蛇般一卷,又向任紫衣抽去。

田伯冲见此正要劝解,任紫衣却娇喝几声连连挥手向一处岩壁荡去,只见她从岩壁中摸出几个铁环奋力一拉,滚滚岩浆中突然升起一张巨大的烧红铁网,将这条哭丧棒幻化的长鞭焚烧殆尽!

“呵呵!田伯公子真把此处当成自家后花园了?说走就走,有问过妾身了吗?”

她又...又翻脸了!

任紫衣笑的很甜,凤眼微眯,正视龟道人道:“自天师大人劫船以来,奴家日日如坐针毡,处处小心应对,大人吩咐之事也一一照办!哪知那日于欧阳靖战船中见到龟道人时,就猜到大人垂涎他相貌有意相护,若要除掉他这根眼中钉只怕是难如登天!”

“奴家与那欧阳靖势若水火,唯有苦苦思索破解之道...既然龟道人水泡不化,那烈火焚身呢?辛辛苦苦把它引来此地,难道是请你来看戏不成?”

她又转头看向田伯冲,叹口气道:“你若还认我做娘子,答应今生今世留在此地陪伴与我,今日或可饶你一命!须知这密道已经营数百年,埋了无尽火药,你...怕是出不去的。”

田伯冲吓了一跳,却又颇感意外。

没想到她居然还念有一丝情意,这对毒如蛇蝎的二小姐来说,真是难能可贵!

他却不知任紫衣自小便喜欢算计于人,身边除了牛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此时见田伯冲执意要走,竟生出一丝不舍,又想到武功、计策皆不如她的欧阳靖能趾高气扬,都拜眼前龟道人所赐,便早早设计以田伯冲为饵,将其引来此地欲除之而后快。

田伯冲却是另有打算:能借二小姐之手除掉龟道人,自是求之不得!“天使大人”爱好特殊,如鲠在喉。

只是他意外来此世界全由美女师傅悉心照料,两人亦师亦友相互依靠,他生恐江小鱼回岛后活活饿死,是以去意已决。

他向任紫衣摇摇抱拳,柔声道:“能得二小姐青睐,在下甚感欣慰,只是在下要事缠身,是否留在此地,还需从长计议!”

既不答应也不反对,以退为进...二小姐应该不至于对他下杀手吧?

任紫衣皱眉瞪他一眼,这点花花心思,她当然清楚。

不再理会田伯冲,她冷冷盯着龟道人不停琢磨,该怎生将它引入岩浆池才好...

哪知龟道人突然一把抓住田伯冲扔进岩浆池,这出人意料的做法让她心神大乱,眼见田伯冲面如土色、惊恐万状且哀嚎不断,当下不再犹豫的抖出手中丝线,飘身向他荡去...

咻!

就在她刚刚抓住田伯冲时,一道白光一闪而逝,待她发觉劲风扑面时,只听得身后笃的一声闷响,却是一根哭丧棒带着一蓬鲜血钉入岩壁,殷殷血渍鲜艳夺目,如怒放的鲜花...

小腹丝丝凉意传来,手中提着的田伯冲傻乎乎愣在那里,他俊朗的脸庞被点点血珠染红,愈发迷人...

一股剧痛扩散开来,痛得她喘不过气...她好像听到田伯冲在大声喊她的名字,焦急、害怕、担忧的声音,忽近忽远...

不知为何,她有点想笑...

他,他真的在意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