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遇险(1 / 2)

 顾九死死地掐着掌心,靠着那点疼痛感才让自己勉强保持了清醒。

那珊瑚红的耳坠,泛着血一样的红。

被悬在牡丹已然僵白的耳垂上,更让那红多了几分渗人。

牡丹发丝凌乱,但因着在地上的缘故,从顾九的方向,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右耳上少了一只耳坠。

而那只耳坠的去向——

顾九深吸一口气,见堂上还在激烈的辩驳着,咬牙推开人群,朝着朱雀大街的方向跑去。

她得去确认一下,自己昨日到底是不是眼花了!

而此时的大堂上,庄子期已然被衙役们死死地摁在地上,赵州显然没想到他在府衙内还敢如此放肆,将手中的惊堂木拍的山响:“大闹公堂无视国法,你当我这里是菜市场么,竟敢随意撒泼!”

庄子期狠狠地挣扎了几下却不得动弹,一双眼睛血一样的红,一字一顿道:“栽赃陷害,你又如何敢称父母官,又如何有脸面提国法!”

赵州大抵是见多了这些拒不认罪之人,冷哼一声,道:“好啊,既然这么说,本官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人证你不认,那就看物证吧!”

他说到这儿,吩咐仵作前来,指着那托盘上之物,道:“这些,你总该认得吧?仵作,说与他听。”

那托盘上摆放着几样东西,仵作平板无波的回禀道:“回大人,这一块布乃是道士服上的,自女尸手中握着。而旁边的一截竹竿,则是取自女尸的体内。”

托盘上摆着的碎布一看就是道士服上锁撕下来,而那上面的脏污也跟老道士被抓那日衣服对的上;

至于这竹竿么……

城南朱雀大街很少有人不认识这个老道士,一年到头都是竹竿不离手,拿来当盲杖用的。

因此仵作的话一出,不止是堂上之人,就连那些围观的百姓,也都开始交头接耳。

有在场的妇人,更是红着脸轻声啐了一口:“呸,臭流氓!”

这两样证物里面,那布倒还正常一点,可是从女尸体内取出的一截竹竿,实在是不得不叫人去想它的作用。

这个老道士奸杀人就算了,竟然还在那牡丹的体内留了这么个东西,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庄子期不用回头,就感受的到那些如芒在背的目光,带着嫌恶和痛恨。只是碍于这还是公堂,所以那些咒骂声都压低了,然而饶是如此,也清晰的钻进了他的耳朵。

恍惚之间,他竟觉得时光轮转,一如当年。

过往的记忆跟现实重叠,让庄子期一时有些恍惚,他哑着嗓子,拼着最后的力气道:“我不曾杀人,这是栽赃!”

然而,却并无一人听他的。

赵州将惊堂木一拍,为此事做了一个结论:“罪犯庄子期,奸杀花娘牡丹,证据确凿,罪无可恕。着压入死牢,三日后问斩!”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得外面传来少年惊慌失措的声音:“你们胡说,我师父没有杀人!”

十来岁的孩子拼死挤开人群冲了进去,一双眼睛红的要滴出血来,他挣扎着要去跟堂上的赵州拼命,可还不等他靠近,就已然被衙役们摁住了。

庄子期原本双眸都浑浊了,却在看到少年的时候,突然瞪大了眸子:“林安,你怎么来了?”

“我师父是好人,他才不会杀人,你这个狗官,定是收人钱才要栽赃我师父的!”

林安神情如受伤的小兽,锐利又愤怒,然而他到底年纪小,被钳制着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赵州被戳中隐秘的心事,看眼前的小崽子更是没什么好感,咬牙沉声道:“胆敢污蔑朝廷官员,来人,将这个小畜生给我一起押入大牢!”

……

而此时的顾朝,并不知道府衙内又折进去一个林安,去朱雀大街这一路,她几乎是急促的催着车夫,待到了地方,径自跳下马车,便跑去了三七胡同。

如昨日一般,孙家的大门依旧紧锁。

从门外看不到内中的情形,顾九四下打量了一眼,待得看到那一人多高的土墙,咬了咬牙,到底是攀住了墙头,奋力的爬了上去。

幼时她也曾顽皮过,趁着下人不注意,也曾经偷偷爬过树,只是顾家最高的便是观赏的梅花树,纵然摔下来也出不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