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婕妤!我乃国母,后妃之事都该我做主,你们商都没和我商量就决定了?”
皇后激动地都快跳起来,猛然起身,使得头上繁复的钗环步摇晃得叮铃直响。
伏荏染偷瞧着她失态的模样,心里轻叹,这皇后委实……不太聪明。
皇后这一过激反应,果然把太后激怒了,眉眼染上厉色,一拍茶几。
“你这是在斥责哀家?”
太后动了怒,殿里的人全都屏息凝气,不敢妄动。
太后虽只是后宫女人,但十年的垂帘听政,在她身上磨砺出只有帝王才有的威严。
即便她已退居后宫安养,脾性也更顺和了,但只要发怒,依旧让人不敢直视。
皇后揣着怒气来的福康宫,华詹事早料到得出事,果不其然,屁股还没坐热就跳脚了,也把太后得罪了。
华詹事后悔不迭,早知道死拉硬拽也该拦着皇后。
皇后被太后这一质问也吓住了,心脏猛跳了几下,恭顺的跪下请罪。
布置典雅的屋里似有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气温降了好几度,火盆都不感觉暖了。
就像她故意不让伏荏染起身,太后也没让她起来。
“陛下是天下之主,他还没资格决定后妃的位份!”
“她一个小官之女,有什么资格坐上婕妤的位置。”
皇后委屈地埋着头,又顶了回去,屋里隐隐响起震惊的抽气声。
皇后真是太大胆了,这个时候还敢顶嘴。
“你十五岁进宫,掌管后宫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浮躁。皇上乃一国之君,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妃嫔,你身为皇后整日捻酸吃醋,既不能体贴皇上,又不能和谐后宫,如何做天下女子的表率!”
太后毫不留情的狠斥了她一顿,看她咬牙忍恨的模样,知道说也是白说。
看都不想看她,挥挥手就把她赶走了,让她回凤栖宫思过。
皇后行了礼就要退出去,一抬头又瞧见了伏荏染,这才想起自己来福康宫的目的。
伏荏染还保持着屈膝见礼的姿势,刚以为皇后走了就能松快了,不想转折来的太迅猛,全无防备。
皇后突然将矛头指向她,“母后,儿媳还有一事。今早云桑县主闯入太医院大闹,还把给您诊脉的胡太医绑去了蚕室,就为了她那两个侍卫。此事现在传得沸沸扬扬,云桑县主身为母后养女,却不能端正言行,实在有辱身份。儿媳认为应当加以惩戒,以示宫规,彰显皇室体统。”
皇后边说着边暗暗朝伏荏染飘去冷眼,嘴角噙着厌恨。
此话一出,华詹事眼皮猛地一跳,她刚受了太后斥责,现在不是说这事的好时机。
华詹事忍不住想要拉住她,却为时已晚。
皇后哪儿计较的到这些,只想让伏荏染不得好,只是怕是不能如她愿。
她这番话不仅把伏荏染给告了,还拉扯上太后,把太后都给数落了。
只能说,她实在是笨的可以。
“荏染是哀家请入宫的,自有哀家教导管束,无需皇后费心。”
“但本宫身为皇后,有责任正肃后宫风气。现在宫中皆是对县主的议论,还有人猜忌……”
“娘娘,您想必累了,还是先回凤栖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