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像个痴汉似的用被子将自己盖住,嗅着上面已经淡得几乎闻不到的若有似无的香气。
是她常用的沐浴乳的味道,他昨天晚宴上靠近她的时候再次闻到了,说明她出国以后也一直用的这个牌子没换过。
一想到这里,顾时宴莫名觉得呼吸道有些微痒,这种痒深入骨髓,让他整个人躁动不安,心里更觉得空荡荡的。
宋宁走之前他有打电话责问谢昀,却反过头来发现自己的喜欢对宋宁而言不过是一种拖累。
他考虑了很久才决定给彼此留一点时间,所以宋宁出国的那天他没有去送行。
然而林溪月的那段录音却给了他致命一击。
原来宋宁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这么没有安全感,徐应说得没错,他仗着宋宁喜欢自己,真的是每一次作死都作到了点子上。
分开越久,他越放不下宋宁,但也越不敢当面见她,他怕他一见到宋宁,就会忍不住想要将人找个地方关起来,放到谁也看不到的地方。
电话铃声响起,顾时宴按下接听键,徐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时晏,今天这事儿是我媳妇的错,我跟你道歉,小月她其实也就是因为当初小宁妹妹跟你的那事儿看不惯你,你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顾时宴从床上坐起,拿了枕头靠在身后,冷淡地嗯了一声:“你放心,我没怪她。”
徐应那边半天没说话。
顾时宴有点不耐烦:“你还有事儿?”
徐应干笑了几声:“聊聊?”
顾时宴道:“聊什么?”
徐应老实问道:“你跟小宁那事儿,你是不是还没放下啊?这几年我看你一直都没联系过她,以为你看开了,结果不只昨天,我今天看你反应都挺大的,你是不是见到人之后,又有啥想法了?”
顾时宴拧了拧眉心道:“没有。”
徐应听完长舒了口气,刚放下心准备跟自家媳妇做汇报,没想到顾时宴接下来的话让他立马打了个突。
“我不是见到人之后有的想法,我对宋宁,一直都有想法。”
徐应简直吐血:“不是兄弟,你抽什么风呢,真有想法两年多都不联系人家,现在才来是不是有点太晚了?我媳妇儿刚刚警告过我了,要是我敢替你通风报信,她以后都不让我跟她睡一个床了。”
“我一直没联系,是不想耽误她的学业。”顾时宴垂下眼,慢条斯理地开口,“我跟宋宁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你以后给我管好你家林溪月就行。”
挂断徐应的电话,顾时宴立马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霍渝有点意外:“顾总?”
顾时宴问道:“宋宁这几天有什么重要的行程安排?”
“您稍等。”
霍渝很专业,随身携带着行程表,他大致扫了一眼发现记忆没错,这才将几项重要行程跟顾时晏汇报。
顾时宴听完没什么反应,又问:“就只有这些,公事之外活动呢?”
霍渝有点反应过来了,敢情不是来问公事的。
他放松了下来,笑着道:“顾总,有的。周五下午两点小宋总要提前下班。听说是去参加盛茗工作室举办的国风画展,我之前有查了一下这个展会,好像挺隆重的,邀请了很多艺术协会的前辈,谢氏的谢总作为赞助人也会去捧场。”
第二天谢然就收到了顾时宴的电话。
“你要赞助我家阿昀的画展?”
顾时宴道:“是的,展会那天你让谢昀给我安排一个席位,我要跟你一起去参加。”
谢然“啧”了一声,调侃他。
“顾二,你这又是为了宋宁吧?你说你这几年怎么越变越怂了,一直跟我家阿昀打听她消息是,上次让我找人给你拍那幅《渔村暮火》也是,你说你这胆子怎么倒回去了,光做不说,你家小宁妹妹能看得到吗?”
“我这是不想让她有心里压力。”顾时宴嘴硬道,“而且这次不算,这回我至少露面了,慢慢接近她才不会排斥我。”
“得了吧,你当初做的那些傻不啦叽的事阿应可都跟我们说了。”谢然一出口,就是无情的讽刺,“就你现在这种追人的法子,八百年都追不到老婆。”
顾时宴沉默了半晌,道:“你都没谈过恋爱懂个屁,我家小姑娘肯定还喜欢我,我能感觉得到。”
谢然听完忍不住“艹”了一声,开始骂骂咧咧。
“顾老二,你说谁没谈过恋爱呢?老子女朋友多如过江之鲫,最短的一个月一换。”
顾时宴怼他。
“你这种不叫女朋友,叫**,记得没事就多去医院检查检查,小心得病。”
谢然听了忍不住要吐血,这兄弟没法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