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不要听这个!恶心死了!你还有心情研究!”秋澄感觉浑身毛毛的,就像有很多虫子在爬来爬去。
“哈哈,这有什么恶心的,我们小时候天天抓的。现在估计不行了,那时候一看地上的洞就知道里面是不是有爬叉。找到它们的洞以后,我们就往里面灌水,把它们逼出来。要是不出来,我们就把洞抠开,手指头伸进去,等它的两个前爪夹住手指头了,然后拽出来。”
“啊,不怕咬到吗?”秋澄听着新奇,竟一时忘了害怕。
“刚不是给你说过了嘛,它们没有嘴,靠的是吸管一样的嘴吸食植物根里的养分,怎么可能咬人?”
“我觉得好尖啊,跟针管一样长。”秋澄回想印象中的模样,仍心有余悸。
“要拿那个扎手了,也能把手扎烂的,不过它们都是用小爪子夹人,一点儿也不疼。”
“你说的我都有点羡慕你们农村长大的了,观察的这么仔细,不像我们城市里的,对这些根本就不知道。”
“你吃过豆丹没有?”
“豆丹?什么东西?”
“也是一种虫子,好像只长在大豆上,我们那叫芝麻糊挛,跟你的……小拇指差不多长差不多粗,绿色的皮,还有芝麻点,跟放大的蚕差不多。挺好玩的,整个身子都是软软的,腿短短的稍微有点硬,我们经常拿过来放到胳膊上让它爬来爬去,一碰,就会蜷成一团,跟芝麻球一样。”
“哦,你一说这我想起来了,好像山东有人吃这个。”
“嗯,我们那儿也吃,都是把它放到案板上,用擀面杖从头擀到屁股,‘噗’一声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部擀出来,然后炸着吃。”
“你能不能不描述得那么细致,还说得这么恶心?”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什么时候回去了,带你去吃。”
“我不吃,看着都恶心。”
“那带你去抓虫子。”
“好啊,好多虫子我都不认识,不过你抓,我只负责看。”
“你害怕虫子啊?”
“害怕死了,小时候走树底下过,要是看到虫子,我就会在原地不停地尖叫,蹦啊蹦,可怕虫子爬到我身上了。”
“你在原地蹦,虫子更有可能爬到你身上。”陈然对秋澄的白痴动作表示无语。
“可我害怕,不知道往哪跑,有时一害怕,感觉肌肉都绷紧了。”
“紧张性僵硬!”陈然突然蹦出这个词来。
“对,就是这个反应。”
“那你以后要注意了。”陈然有些不怀好意地嘿嘿笑笑。
“注意什么?”秋澄完全莫名其妙。
“有一种情况,女的被强的时候,大部分会激烈反抗;但有一部分女的不会……”
“会迎合啊?”
“……”陈然没敢表示,或者有特别大的反应,只装作不在意,继续说道:“不是。是跟我刚才说的反应一样,因为害怕全身会僵硬不动。心理学上说,身体觉得自己受到极大危机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保护自身的存活。为了达到这一目的,防止出现不受控制的意外,它会暂时接管身体,做到一种它认为不会影响生存的状态。所以,有的女的不反抗,不是因为她不想反抗,而是身体控制不住反抗不了。”
“你跟我说这是什么意思?”秋澄这才反应过来,抱着胳膊。
“能有什么意思?就是给你普及个知识。”陈然瞥了一眼秋澄,奸笑道:“难道?要不试试?”
“我会叫的,我会杀了你的!”但秋澄并没有什么害怕,只是心里稍微咯噔了一下。
“切,我才懒得费那个劲呢。像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要把你丢下来,看你怎么回去?”
“啊,你要丢下我,会有人找你报仇的,他们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秋澄气鼓鼓地说道。
“嗯?也是哦。”陈然装作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挠着头发。“那我得好好想想,设计个没有破绽的借口。”
“啊,你还想把我丢下来啊,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带我出来转,刘希不来你才勉强带着我的?现在要回拉萨了,觉得我没用了,就想把我抛弃不管了?”秋澄的语速很快,快到陈然都靠猜才明白说的什么。
说到刘希的时候,陈然愣了一下,嘴角微动,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我就那么一说,看把你急的,谁真的想把你丢下来啊,这么漂亮、可爱、温柔、贤淑……”
“我一点儿都不温柔,也不贤淑!”
“好吧,那就是承认自己漂亮了。”
“也不漂亮!”
“怎么不漂亮啊?我都很喜欢的,爱死你了。”
“那你就抱抱我!”
“怎么抱你啊?我现在开车呢?”
“那就是不喜欢我,你都是在撒谎,你个骗子!”
陈然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女人简直都是疯子,一脚油门,该拐弯的时候没拐,直接冲进了一个写着“盐湖乡”的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