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举荐相公(1 / 2)

大唐朝请郎 宁溪南 0 字 2021-12-14

 刘子玄且不说他,刘汇官任给事中,虽然只是个五品,但权力那是真的大,杨炎能举荐他儿子一点也不奇怪。

给事中有什么权力呢?就是可以反驳皇帝的敕旨诏书,他认为有问题就可以不发。这个官职就这么尿兴。

而杨炎做为较软的宰相,官途坎坷,讨好给事中也算是应有之意,毫不意外。

张军想了想,吩咐颜古:“行某之印,除驻卫矿场外,着卢复去取了这团练,可收编乡兵充采石军卒。”

“诺。郎君,此人……如何处置?”颜古必竟是文官,而且以前都在底层,缺乏经验。

“流配五百里,夺财充公。”霍大监在一边给了处置办法,眼皮都不抬。在他眼中,不杀全家就不算什么大事儿。

张军点点头:“那便流配五百里,田亩家财便散卖了吧,可问卢军使之意。此款分为两部,一部充做采矿所用,一部办了粮运回来。”

“诺。”颜古应令,出去找幕府写公文密信。

“此人远在三千里外,如何得罪了节镇?”颜古出去了,霍大监才一脸莫名的站起来,凑到张军近前询问。

韩滉把采石军和宣州交给了张军霍仙鸣是知道的,皇帝当时也在近前,并未反对。这事儿估计韩滉是提前和李适商量过。

但一个搭不着边的小小团练使,这就很奇怪了。

张军拿出那封密信递给霍仙鸣:“大监请看便是,此人某到是素不相识。”

霍仙鸣也不避嫌,接过来打开翻看,嘴中道:“节镇可知陛下如何置延赏?”

“未知。如何都是陛下之事,某却不好探问,陛下自有度量。”

朝中的那些事儿,张军才不想掺合呢,问到了就说一句,不问就不知道,躲都不躲不开还往上碰?

“充户部尚书,同平章事。”那就是从相。还行,其实比他原来的命运好。

人能捧多大的碗,这事儿冥冥中自有天意,强取不得,强取也是灾祸,杨公南若不封相,何来赐死崖州?

现在多好,持户部,正是他擅长的专业,而且晋从相,国家大事也能掺合上。

大唐不是你官到了几品或者是什么职务就成了宰相的。

大唐就没有宰相这个职务,宰相是皇帝给自己安排的幕僚机构,或者说是由皇帝和重臣一起确定的议会议员,所以才说拜相。

二品官不是宰相的大有人在,五品官成为宰相的也不少,关键就看是不是加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这几个字。

张军点了点头,想着是不是派长安府上的人去上门恭喜一下,必竟是同宗族亲,也必竟算拜了相,虽然只是个小相公。

“陛下言,增极公信,即言延赏善户部,那便不虞多想。”霍仙鸣补了一句,语气中颇有艳羡。

皇帝,是真的赏识信任张军啊。

张军笑了笑,没说什么。这会儿什么也不能说,说了就是私议皇帝。

霍仙鸣几眼把密封看完,折转收好还给张军,笑道:“节镇到是信赖仆众。”

张军接过密封收好,笑着摇了摇头:“凤翔与宣州相距何止三千里,具此密封之人乃本府私官,即无瓜葛,又无私仇,如何不信?”

凤翔掌冶监是张军私立的部门,官员也是张军私下任命的,不受吏部节制,说不好听的,这些人离开凤翔府连个杂役都算不上。

去宣州出差也只是临时职务,他是掌冶监丞,节镇从六品私官,工作单位在凤翔府,宣州的任何事情可以说和他一丁点关系也没有。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甚至他这一辈子可能也就是去这么一趟,所言当然就会公正。

还是那句话,这个时代正常人的品质,那绝对都是积极向上闪闪发光的。

其实就算放在现代,没有任何利益牵扯的时候,人也总是能做到公正的,只是相对于古人,诚信方面有待商榷。

“李相公有辞请之意,”霍仙鸣没在继续这个话题,提到了李勉:“言老聩,身力不复继。”

张军向后靠在椅子靠背上,看向窗外。李勉确实是老了呀,七十了,就算是放到现代那也是正儿八经的老人。

德宗满朝可以说都是老人,都是肃代两朝留下来的精华,李唐宗室的栋梁,文韬武略有之,忠义武勇兼之。

不但帮助李适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也使大唐垂振,没有在乱世中崩溃。

但也就这样了,这几年这些老臣就像约好了似的,扎堆去世……这是个悲伤的话题,就挺突然的,搞的一下子好像朝庭上有点青黄不接的感觉。

其他还无所谓,但首相和次相的位置,实在是太关健了。德宗自己根本就选不好啊。

张军有点脑仁疼。看看李适自己选的那几个玩艺儿,崔佑甫还算是不错的,就是性格有点操蛋,容不下人,带着情绪工作。

他最喜欢的卢杞,除了琢磨铲除异己完全不干正事儿。剩下的关播,乔琳,张延赏……一言难尽。

能干的常兖,萧复,杨炎都让他赶走了,没一个有好结果的,还有姜公辅,卢翰……感觉这个李适从上登上帝位,就没干什么好事啊。

张军搓了搓下巴。

一上来就搞事情,把能干的弄走赐死,换成奸佞谄媚的,谁能干就弄死谁。

然后连斤两都没搞清楚就急吼吼的搞削藩,结果搞砸了。然后就是允土借兵……这事儿让大臣们给搅和了,没成。

搞会盟,罢武将,去能臣,改税法,纳私贡……这么一琢磨,还真是一个惊彩的人生啊,一点都不枯燥。

偏偏他在位时间还有那么长,足有小三十年。他儿子李诵当了二十五太子,熬的都中风了。

“某辞行之时,陛下甚忧虑,夜不能眠,常自兴叹。”霍仙鸣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又说了一句。

“陛下何忧?”张军看向霍仙鸣。

张军感觉李适是在愁自己的势力太大,而他又没有制约的办法,而且现在即使有办法也不敢用,还得靠他打仗。

人都是矛盾的,即使再信任赏识的人,也难免不时的生起一些复杂的念头来,何况还是个刚从国患当中走出来的皇帝。

“若相公辞去,朝中难免动荡。”霍仙鸣摇了摇头:“相公以下,服众者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