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审理案子的人来说,光是凭借推测和关系是不行的,最重要的还是看证据。
苏聿深吸一口气,道“不知道寺丞对高主簿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韩寺丞当然也知道除了黎先生,他的嫌疑最大,所以他也没有放弃对高主簿的探查。
“高主簿此人风评很好。为人孝顺和善,又极为讲究,做事拘于礼法,看上去并不像……”韩寺丞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凡事不能看表面。”
苏聿点了点头。
“还是我去吧。”
韩胥与苏聿对视“苏娘子这次可以吗?”
可以吗?
她因为黎先生的经验,反而自信了很多,不能直接去找高主簿,但可以让高主簿找自己啊。高主簿此前并未见过她,而那次在命案现场,她没有怎么说话,不会引人注目。
“如果是凶手,肯定不会就此罢休。”苏聿眨眨眼,道“寺丞,明日恐怕还得麻烦樊知县陪着我们演一出戏。”
翌日清晨,云阳县衙外的鼓就被敲了起来。
樊知县一早起来,坐在大堂之上还迷迷糊糊着,就听见了鼓声。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道“谁啊,这大清早的。”
一个护卫进来道“是一个小娘子,她说有冤要鸣。”
樊知县有些怒色道“什么冤情啊,没见最近云阳出了多大的事么,有什么能比这个重要?不递交诉状随意击鼓,我倒要看看,如果不是天大的冤情,先打二十大板。”
下面坐着的几个官员也都随声附和着。
“对啊,这人都忙的,谁有功夫处理她们那些鸡毛蒜皮之事。”
“我们这些做官的真的是不容易啊,这上面有朝廷施加压力让我们早日破案,下有百姓不断因为各种小事闹上公堂。就算有八只手,我们也忙不过来啊。”
“所以说咱们知县大人辛苦啊。”
大家听了这话,都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待樊知县整了整衣冠,让人带着小娘子进来。
“堂下何人?因为何事击鼓?”
苏聿跪下,面色戚戚道“民女是汝南人,父亲个秀才,上个月不幸患病长辞,临终前嘱咐我来云阳这里找姑母。”
樊知县问道“既是来寻姑母,又击鼓做什么你可知道,县衙门前的鼓可不是随便就能敲的?”
苏聿看向他,神情惊讶。
“知县大人,民女击鼓,自是来鸣冤的。”
“那你有什么冤情可诉啊?”
“民女要说的就是我这个姑母。当时父亲临终前将地契给了我,我这才知道自己的祖籍是在云阳,祖父给我们分了很多产业。给父亲的就有云阳的地契,可是民女找到姑母掏出了地契,却不曾料想被他们抢走,姑母一家也将我赶了出来。”
“你是想让本官为你主持公道?”樊知县问道。
苏聿点了点头。
“是的。民女现在没有地契,也没有其他人证,就是一个孤女,万望知县大人一定为我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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