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措手不及(1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6011 字 2019-08-12

 青稞,高原耐寒、耐旱作物,由于吐蕃疆域广阔,各地地理、气候环境差异较大,不同地区种植各不相同,不同颜色的种了生长周期长短大致分为四类,周期大约从六个月到十个月都有。

若想进一步摸清青稞的生长习性则需要在剑南地区进行长时间的蹲点研究,即便是能够出现杂交新种也不能保证可以在吐蕃全境成活,就算成活,气候地理条件限制下产量也有较大差异。而吐蕃民众对手里的青稞种异常谨慎,是大神的恩典,当地称为‘圣麦’,什么地方种什么品种流传以久,不是官方想换就能换的,吐蕃政府还达不到那么高的集权度。

看来兰陵的构思不错,在创意上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但严重脱离大环境,可行性为零。

“这就对了。”兰陵没有沮丧,将我转达的青稞习性认真的记录下来,“至少知道错在哪了。来,看看这份邸报,”摆手笑了起来,“我给你念吧。”

吐蕃国民大致分为三类,靠游牧为生的占了四成,有固定栖息的务农为生的大致五成强一点,还有接近一里充斥着工匠、商旅和少量的学者(巫医、僧侣都划归学者范围,在当地地位显赫,某些地区甚至凌驾于部族首脑之上)。

而兰陵的这份邸报中的一部分就是出自吐蕃南部一个靠务农生存大部族的一位神职人员之手,减产和对外战争让这个部族产生了空前的生存危机,由于领地毗邻剑南,为解燃眉之急,不得不向长期有生意往来的内府商队求救,愿意高价采购一些粮食来弥补产量上的亏损。

“这只是个例子。象这样的信笺已经收了不下十封,都是愿意高价粮的。”兰陵生怕遗漏什么,又将邸报浏览一遍,“与剑南毗邻的吐蕃人绝大多数务农为主,和我朝生意上的往来也相对频繁。”

“语言和生活习性呢?”兰陵的意思很清楚了,这是个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的意思是他们同吐蕃内地的人比,是不是生活习惯更像我们?”

兰陵望了我一眼,默契的笑容绽放开来,“和你家俩婆娘相比,我是不是更适合当你夫人?”

“去!”朝兰陵鼻子捏了一把,“说正事,你少打岔。”

“急什么?”兰陵俯身过来在我肋子上轻轻戳几下,“是不是戳到痛处了?”

“没完了还?”给兰陵手打开,“我现在处于青春期,再靠过来休怪我对人不对事。”给她挪开。“先说事,说完要还有时间,咱在干点别的也行。”

兰陵掩嘴偷笑,“你来说青稞的事,已经说完了啊。至于别的,”指了指桌上的邸报,“一式两份,也不光你我间探讨。同样的话题在兴庆宫里也有议论。既然这样,我们偷次懒不成么?”

看来皇上也不消停,兰陵这话让我兴趣大增,不知道李治和武mm是个什么研讨模式,要是与我俩一样的方法……“或者他们也在偷懒?”

“不想说话,”兰陵卡在我身上,不满地咬了口,“有味。”

“啥味?”

“汗,咸的……”调整了下呼吸节奏,“喘……说不了话,别偷懒……”

最近过得有点荒唐,可能和饮食有关系,说不定唐朝的西瓜比较滋补一点,反正精力比以前充沛不少,就和近期连绵不绝的雨水一样。

经过不断的修缮改造,王家庄子对雨水的抵抗力不断提高,石灰沙土夯填的地基更加牢靠,至少三两天的中雨已经不在出现大面积塌方。冒雨巡视一圈,除过新庄子有三两户出了点差池,需要稍微疏散一下外,没什么大事。

脱了蓑衣,来碗热茶驱驱潮气,正准备唤二女过来捏腰捶腿舒坦一下,颖急死忙活地冲了进来,“别腻着,那边送人来了。”

“送……人?”没听明白,趴炕上愣了一阵,“啥人?”

“劳力,送劳力来了。”颖一把将骑在我腿上的二女拨拉到一边,“前不送晚不送,偏偏雨天过来,都雨里站着呢。”

“胡来!”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这崔家搞什么搞,不是说还得多把月过来,王家是掐了准点预备,现在连宿舍都没竣工,让我给哪安置?“多少人?”

“说是头一批,三百二十人。”颖蹲下来朝我脚上套鞋,“二女赶紧去先帮老钱把人点齐,我和夫君随后就来。”

“点啥点,”一把给二女拉住,“你俩不许去!这么多人,保不住有带病的,找死啊?给老钱也叫回来。”

“这怎么办?”颖听我这么一说也慌了神,扔了鞋站起来朝外面张望,喊了个小丫鬟去找管家传话。“这雨眼看还大,这不行那不行,几百人站雨地里不是办法。”

“先站着!夏天还没过完,冻不死人!”没功夫和颖罗嗦。脑子里正归置,门外响动,见达莱急死忙活地跑过来,没了往日的矜持,站我跟前就想搭腔。“闭嘴!”撵在她前面喝住,“二女,抽她俩嘴巴,没规矩了还。找俩婆子给架出去!”这时候不能由她们性子来,达莱的心情我理解,可这年头疫情防疫手段落后,啥都不怕,就怕给一庄子染了瘟疫,尤其是战乱地区过来的,常有莫名其妙的怪病难以控制,到最后官府只能封锁现场集体人道毁灭。

二女对我的话从来无条件执行,俩大嘴巴抽得达莱滚了地上,再没声响。不一会儿进来俩干杂活的悍妇给扛起来,“就扔厢房,没我吩咐出来就扇!”

“去,吩咐家里的丫鬟给不穿的旧衣裳都捐出来,不够就叫管家带人去庄子上收。赶紧!”如今庄子上生活条件好了,女人家多少有两件换洗的衣裳,要清理彻底。“等下,附近有会剃头的么?”

“剃头?”颖摸不着头脑,思索半晌点点头,“有是有,西门里金光寺里几个老法师可能会。”

“给法师请来,剃一个给五文。三百二十个批发价一贯五。把窑洞里那一群人都先安置到庄户家里,给那群人赶窑洞去。”最起码的防疫知识还有点,断绝疫病的根源,先得有效抑止体表寄生虫。这年代一不刮胡子,二不剃头发,寄生虫活的美满幸福,一兜一大把,个个饱满精神。“带毛都剃,先准备点石灰水洗。”

颖轻轻拉了拉我衣袖,红脸轻声道:“女的,都女的,庙里估计不肯来。”

“哦,”为难地搓搓手,“再没了?”

“后村上稳婆子可能会……”颖说得不好意思,呶个嘴院子里守门的俩婆子指指,“派一个去叫吧?”

“那便宜点。一个头三文。全剃了一贯。”我扳扳下巴,“给周医生喊来,他会兄那种稀的,常见他刷牲口。赶紧让腾窑洞,我出去看看。”

重新披上蓑衣来了院中,推了厢房门朝里看了看,达莱窝到床上哭得抽抽,“你出来。”

达莱赶紧朝脸上抹了把,肿个脸朝我过来,看来二女手劲不小,五个指头印楞楞整整。

“织造作坊那边还有几间备用的大厂房,去前院挑些人收拾干净。熬几锅生姜水烧些醋,等这边分派好了再送过去。”我面无表情朝达莱吩咐,这时候她最着急,毕竟里面不少高丽人乡亲,无谓的同情心危险系数太高,不能给达莱机会。冷冰冰道:“从明儿起作坊停业两天,还有,别让我见你和那些人亲近,就说话也不成。我不罚你,说一句话就朝河渠里扔一个人,这会正涨水,淹不死也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