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这股劲力分出一股,直上玉楼,过尾闾、经夹脊,上钻至他脑海。
转瞬之间,李天泽醒来,宛如做一场梦。
他迷茫地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四周,发觉自己并没有晕倒,难不成,刚才真是一场梦而已?!
“孽子,还不多谢萧先生?!”李开叶眼睛一瞪,怒哼。
李天泽忙点头,对萧月生一礼,高声道谢,眼中地恨意却消散了,无论如何,他怎么得罪了自己,单凭他救了自己父亲地性命,便是自己的恩人!
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只要李少侠不恨我便成。”
“先生说哪里话?!”李开叶忙道,瞪了李天泽一眼,道:“这个孽子再不懂事,也不会恩将仇报地!”。
江南云清水般明眸在李天泽脸上一转,抿嘴一笑:“师父,这位李少侠神清气朗,想必也是好人。”
萧月生笑着点头,瞟她一眼,笑道:“李少侠,你的手也要好好将养,万万不可碰触,否则,接合不好,右手仍难免有失灵活,剑法想要练至绝顶,可是千难万难!”
“是,谨遵先生吩咐。”李天泽点头,神情有几分不自然,骤然转变,他仍有几分拉不下脸来。
“李大侠,咱们先在贵府叨扰几日,如何?”萧月生笑问,扫一眼诸女,露出探询之色。
宋梦君诸女纷纷点头,他们冰雪聪明,隐隐猜到了萧月生的用意,自不会反对。
李开叶稍稍一愣,随即大喜过望,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啊!蓬荜增辉,不胜荣幸!”
萧月生以内力为他驱毒,他方知萧月生的内力是如何的深厚,心中惊骇,又加之感激,更想亲近一二。
李天泽亦是喜色满面,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他好色地性子未改,只是能够克制自己的行为。
他一见到江南云。便觉得仙女谪尘,不食人间烟火。能够见她一面,便觉无上的享受。
她能够住在这里,自己地家也仿佛化成了仙境一般,心中的喜悦,仿佛要溢出来。
萧月生诸人住在后花园中,风景宜人,虽然如今寒冬。但松树极多,仍旧绿色盎然。
假山、流水、松树,后花园曲径通幽,实是难得的江南园林风景,美不胜收。
萧月生诸人住在这里,颇有乐不思蜀之感,一天到晚在松树下切磋武功,说笑玩闹,极是轻松惬意。
每天正午时分,萧月生都要坐在李开叶身旁。替他护法。
正午时分,天地之间的阳气最盛,身体之内也有一天地。与外界地天地阴阳同步,体内的阳气也达最巅峰,此时驱除寒气,自有事半功倍之效。
李开叶手上擦得地黑玉断续膏委实珍贵,灵效无比,这几日的功夫。他已经无碍,只要不拿太重的东西,便已无碍。
李开叶气色一日好似一日,精神健旺,每日运功驱除寒毒,将内力磨砺得越发精纯,在寒气的激发下,内力大增,倒是因祸得福。
而李开叶禁止李天泽去后花园。打扰江南云诸女。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他所知甚深。知道他自来喜好美色,若是见了美女,便挪不开步子,对于江南云而言,太过唐突失礼。
李天泽虽不情愿,但每日前来探望李开叶的人甚多,他需得迎来送往,忙碌得很,也顾不得多想,每日吃饭时候,能看江南云一眼,已觉得心满意足。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
萧月生他们在后花园的小亭中喝茶,一阵清风吹来,拂过松树梢,带着淡淡寒意,吹到他们身上。
他们皆怀内功,不畏严寒,这股风吹在身上,只觉得清新,却不觉寒冷。
小亭中,不时飘过阵阵清脆的笑声,吹在耳中,舒适难言,恨不得见到发出笑声之人。
任盈盈去了洛阳,萧月生心怀大放,便索性放开性子,稍露谈吐,妙语如珠,逗得诸女俯仰大笑,难以维持淑女之状。
忽然间,脚步声响起,隔着很远,她们停下笑声。
“萧先生,小子李天泽求见!”清朗地声音远远的传来,传至小亭之中。
宋梦君微一皱眉,对于这个李天泽,她一直不喜,即使知道他洗心革命,仍难生出好感。
这便是第一印象之重要。
“李少侠请进来说话罢。”萧月生放下茶盏,温声笑道。
脚步声再次响起,李天泽大步流星,直趋小亭,来到台阶下,一身宝蓝罗衫,俊朗过人。
“萧先生……”李天泽期期艾艾,嗫喃难言,似有满腹之语却难以启齿。
“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萧月生温声说道,和颜悦色。
“这……”李天泽神情羞赧,俊脸发红。
萧月生耐着性子,温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事要我效劳?”
李天泽咬了咬牙,点点头,愤然道:“有一个家伙,前来逼家父交出李氏剑谱!”
宋梦君诸女顿时愕然,彼此对视一眼,皆瞧出眼中地恼怒:趁人之危,欺人太甚!
“看看去!”萧月生一摆手,放下茶盏,起身迈步,江南云诸女也站起,跟在他身后。
诸人来到大厅时,见到两个青年男子正负手站在大厅,欣赏着厅中挂着地山水画。
听到脚步声。两人转过身来,一个脸庞削瘦如刀。杀气凛然,另一个圆滚滚的,带着一团和气。
他们自动略过走在前头地萧月生,双眼精芒闪动,紧盯着江南云五女,恨不得有五双眼睛,一个不落的紧盯着看。
江南云神色不悦。明眸微眯,两道电光自眼中迸射而出,与那二人对视一眼。
两人原本满腔的欲火,浑身血气贲张,与江南云的目光一触,顿时激凌凌的打了个冷颤,一道寒气自尾闾升起,上三重楼,在玉枕处打了个转,头脑清醒过来。
他们神色一正。冲着李天泽冷笑:“你不是说去请李大侠了么,人呢?!”
李天泽脸庞涨红,怒哼道:“有眼不识泰山地小人。仔细睁大狗眼看看!”
“哟,你地胆子忽然变大了嘛!”那个圆脸和气的青年呵呵笑道,目光转向萧月生:“想必是有人撑腰了?!”
李天泽冷笑一声,朝萧月生一伸手:“你可知,这位萧先生何许人也?!”
“甭管他是什么人!”圆脸青年神色一肃,和气地脸顿时冷下来。哼道:“今天,我的剑谱是拿定了!”
李天泽冷笑一声,摇摇头,目光带着怜悯之色,道:“还真是傻大胆呢,就凭你们?!”
圆脸青年神情又温和下来,笑眯眯的道。“你父亲现在是病虎一条,你的那点儿功夫,不够咱们看的。还是老老实实的交出剑谱。留你一条小命!”
“放屁!”李天泽大怒,凶狠地怒瞪他。
圆脸青年毫不生气。右手在鼻前扇一扇:“好臭,好臭!”。
李天泽再也忍不住,怒吼一声,拔剑出鞘,冲了上去,一道电光划出,速度极快。
“这才有意思嘛!”圆脸青年哈哈一笑,身子滴溜溜转,闪过长剑,腰间地长剑出鞘,与李天泽战在一起。
两人的剑法不相上下,只是李天泽招式更加精妙,圆脸青年剑招简练而干脆,显出扎实的根本功。
“我将你擒下,倒要看看,李大侠是要你这个儿子的性命,还是要他的剑谱!”圆脸青年笑吟吟的说话,手上长剑极是狠辣。
“你的剑法差得很,想要擒我,下辈子!”李天泽冷笑连连,长剑挥舞,心中笃定,萧月生他们在此,定不会袖手旁观,心中大定之下,挥洒自如,平常的精妙招式源源不断地呈现。
江南云点点头,凑近宋梦君,低声道:“宋姐姐,他地武功也没那么差嘛。”
“比起寻常人,倒也不差。”宋梦君点头,看着场中,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不时瞟一眼萧月生。
“宋姐姐,你想不想拔刀相助?”江南云抿嘴笑问。
宋梦君皱眉想了想,哼道:“世上还真有这般无耻之人,趁人之危,……我手痒得很!”
“我也手痒得厉害!”江南云嫣然娇笑。
那边地瓜子脸青年一直暗自盯着她们,见江南云与宋梦君凑在一起,巧笑倩兮,心中如被猫爪挠动,痒不可耐,原本地那份警惕也烟消云散,一颗心蠢蠢欲动。
他慢慢凑过来,便要与江南云她们搭话。
江南云猛的抬头,黛眉蹙起,沉声哼道:“你要做什么?!”
她目光如电,乍然迸出,慑人心魄,那瓜子脸青年被她一盯,汗毛顿时竖起,心中发寒,蠢蠢欲动地心顿时凉下来。
他脚步停顿,瓜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既是羞愧,又觉愤怒,竟然被一个女子吓成这样。
他却不知,江南云这一眼中,蕴着清心诀的心法,夺人心志,颇有奇效。
“李大侠素来行侠仗义,正直无私,他受伤了,你们竟然趁火打劫,来抢他的剑谱,难道,就不怕老天怪罪么?!”苏青青上前一步,手指点点,怒声斥责。
看到苏青青精致绝伦的脸庞,他顿时一呆,随即又怒恼道:“我不管这么多,我只要剑谱!”
圆脸青年一边挥剑,一边点头说道:“正是,我们学了他的剑谱,替他行侠仗义,岂不是一件美事?!”
苏青青气极而笑,摇了摇头,自叹弗如,这般脸皮厚的人,她确实前所未见。
“那我取了你地性命,然后替你行侠仗义,岂不更美?!”江南云嫣然娇笑,咯咯笑问。
“你有那本事,尽管来好了!”瓜子脸青年怒声哼道。
江南云身形一晃,倏然出现在他身前,潇洒的甩出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瓜子脸青年伸手捂脸,惊愕的瞪着江南云,神情中透出不可思议。
江南云捂嘴一笑,嫣然如花,盈盈笑道:“你的脸皮也没那么厚嘛!”
“你找死!”瓜子脸青年怒喝一声,飞身扑来,长剑出鞘,如一道闪电,深得快准狠三昧。
江南云身形一晃,倏的出现在一丈外,懒洋洋的望着他:“你这点儿武功,不够咱们看的,依我看,还是老老实实,自缚双手,可以留你一条小命!”
瓜子脸青年五窍生烟,这些话,都是刚才同伴所说,被江南云原璧奉还,极是伤人。
他怒喝一声,如猛虎下山,再次长剑挥动,卷起一团雪光,卷向江南云。
江南云身子不动,轻笑一声:“你如此相逼,我可要出剑了!”
“出剑罢!”瓜子脸青年怒哼,被江南云这般绝美女子轻视,实是一件奇耻大辱。
“师父,我要不要出剑呀?”江南云扭头望向萧月生。
“废了他武功。”萧月生摆摆手,有些不耐烦。
江南云顿时眉开眼笑,娇声道:“好嘞,废了他的武功!”
话音刚落,她身子蓦然间变得极淡,仿佛虚虚的影子,一道电光骤然出现,整个大厅陡然大亮。
瓜子脸青年汗毛竖起,猛地后退,惊觉到了危险地临近。
他虽将身法展开,竭尽全力,却依然觉得一道寒气自背后追上来,眼前一片大亮,随即丹田一疼,浑身的力气慢慢消失,仿佛泄气地皮球一般。
江南云收剑归鞘,笑盈盈的看着瓜子脸青年,然后又望向那边圆脸青年,神情奇异。“你……你……”瓜子脸青年手指乱颤,狠狠瞪着江南云,似乎要吃了她。
江南云抿嘴一笑,道:“你的武功已废,也算是捡了一条小命,否则,依你所造的孽,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跟你拼了!”瓜子脸青年怒气冲天,脸上一片灰败,突然而来的打击已经令他疯狂起来。
他踉踉跄跄的冲上来,没有内力支撑,他的速度极慢,在江南云眼中,便是老牛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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