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走了进来,道:“你是杜科长的同事,省委组织部的侯卫东笑道:“不是,我是沙州的,以前与杜兵是同事“你是沙州人,那我们是老乡了。我在振兴会计师事务所工行,杨拍是我哥,你认识吗?”
侯卫东这才认真看了来人一眼,道:“杨拍是你哥啊,我认识,你们两兄妹不太象。”
杨安为人挺机灵,性格亦外向,道:“你是找杜科长办事?杜科长为人很不错,沙州老乡有什么都喜欢找他,能帮忙的他都要帮,杜科长年纪轻轻就在省委组织部当了科长。前途不可限量侯卫东笑道:“你讲得没错,他确实很有发展前途。”
任林渡提着两瓶酒走进了房间。他看了一眼杨安,认出是刚才与杜兵打招呼的女子,也没有理她。举着酒对侯卫东道:“这酒是法国原装进口的,杜兵还没有回来吗,正说话间,杜兵拎着酒也进了房间。道:“侯市长,我们喝波尔多葡萄酒在杨知心目中,一直认为在省委组织部担任科长的杜兵是大人物,她与杜兵在一起喝过酒,杜兵都是其中的主角,都是被人奉承的对象。她见到了侯卫东,便习惯性地认为侯卫东有求于杜兵。
此时听到杜兵一声称呼,杨安马上反应过来,眼前这今年轻男子就是堂姐杨柳和杜科长的直接上级。沙州的风云人物副市长侯卫东。
“你就是侯市长得到肯定回答以后,杨安捂着嘴,道:“侯市长,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我很少回沙州,所以不认识您,不过你的名字是如雷贯耳。”
这一顿饭还是吃得比较愉快。喝了几杯酒,任林渡有意让自己放开。他抢着结了帐,又道:“卫东。晚上去唱歌。”
“林渡,算了,我回学校了,你和杜兵击玩。”
喝了酒,听到任林渡亲势的称呼,侯卫东仿佛回到了以前在益杨青干班的日子,当年大家都在乡镇,聚在一起谈理想谈人生,无拘无束,十年时间过去,人的身份地位变化了,连称呼都变得有了潜规则了,侯卫东可以随便称呼任林渡为“林渡”。而任林渡要称呼一声侯卫东则需要动脑筋,要有合适的氛围。
如果任林渡在体制外,基本上没有以上的隔阂,但是在体制内,这种地位的差异就无处不在。
侯卫东开着车回到了党校,三个人喝两瓶红酒,对于他这种经过上青林高度酒考验的身体,确实是小意思。
任林渡坚持开着车将侯卫东送到了党校,然后才和杜兵一起离开,他在杜兵面前就很是轻松自在,道:“杜科,我是难得请到你,卫东走了,你无论如何也得陪我。”
杜兵是侯卫东秘书,从来没有称呼过“卫东”此时听任林渡一口一个卫东,耳中还是稍有些不顺。他知道任林渡与侯卫东是多年老朋友。便没有拂他的面子,与他一起来到了岭西一家挺有名的歌城。
侯卫东回到党校寝室以后,他没有打弄房屋大灯,而是将台灯打开。再将电脑电脑打开,很快,音响里便传来《离家五百里》的歌声。
他独坐在台灯下,看着绿色茶叶在杯子里舒展开身体,在一片安静声中,耳中仿佛传来茶叶展开的声音。
“马有财进常委了,那我怎么剩”
这对于侯卫东是一个严肃的命题,他如今已是三十三岁,这一届政府有五年,如果这一届政府任期结束他还是副市长,这年龄已到了三十七岁,对于多数人来说,三十七岁的副厅仍然算是年轻,可是对于侯卫东来说,三十七岁仍然是副厅绝对是失败的官场人生。
起点不一样,希望值就不一样,希望值不一样,决定着人的幸福感和成就感。他静静地点燃了一枝烟,任凭烟雾袅袅升起,然后藏于黑暗之中,他的思绪也在黑暗中盘旋,寻找着有可能加速运动的途径。
诚如郭兰所言,在沙州,他必须要正确面对朱民生和宁明,而此时局势已经明郎,他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事了。
第二天,晏春平将近期市属国有企业改制的最新资料送了过来,这是他一直主管的工作,具体政策全部经过了他的手,各项细节都相当熟悉。
当看完沙州市绢仿厂的清产核资报告的复印件,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按要求,清产核资应由独立的社会中个机构来进行,而其中一家公司就是岭西省振兴会计师事务所。这也是经过他同意的中介机构,资质等各方面因素全部齐全,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昨天晚宴偶然遇到了杨拍的妹妹杨安,杨安就在振兴会计师事务所,这难道是偶然的吗?
他把绢仿厂前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串起来反复琢磨,一斤。事实在头脑中逐渐清晰了起来:“蒋希东此人不简单,他才是真的下了一盘很大的棋,从开始到现在都在为了管理层收购作准备,杨柳一直作为蒋希东的反对派出现,从他重新出山以及改制的所作所为,完全站在蒋的一面,他极有可能是一个电脑电脑难怪项波的所有手段都在蒋希东面前束手束脚。”
想起自己曾经多次与杨拍详谈,侯卫东有一种被耍弄的感觉,他将报告朝桌上一扔,骂了一句:“这些人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掠夺国有资产,难怪财政部要紧急叫,阶级斗争一万多种,看来我对社会的复杂性和人性的贪婪还是认识不够。”
生了气,发了火,回头在细想绢纺厂的事情,侯卫东渐渐冷静下来。虽然蒋希东在里面搞了名堂。可是针对绢仿厂这种具体情况,管理层收购也不失为一条道路。
侯卫东仍然有些悻悻然,再骂:“妈的,蒋希东还真是一斤,人物。” 无弹窗,第一时间更新,第一时间文字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