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去找黄妈妈对质么,我就奇怪了,你们这屋里这些日子伙食怎么这么好,什么鸡鸭鱼肉山珍海味都有,还敢跟老爷立下七千两银子赎身的字据,原来是找到了发财的好营生了。”满福冷冷的笑着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吃什么,管你什么事,又不使你一个铜板!”喜安气得脸涨的通红,大声对满福喊道。
“她说的是真的吗?”孙绍祖紧紧的盯着迎春,低声的问道。
迎春抬眼扫了满福一眼,又看了孙绍祖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道:“什么真的假的?你是说我出去过吗,是啊,我是出去过,”她知道那次从庙里回来晚了,遇到看园子门的黄婆子正好是满福的人,这点她是抵赖不去的,只得索性承认,“我屋里吃的好一点难道不可以吗,钱是我自己挣的,你们用不着操这份心。”
迎春冷冷的道。
真是无聊,咸吃萝卜淡操心。
迎春说完这句话,正想转身进里屋,忽然,听得啪的一声响,脸上一阵辣痛,耳朵里发出嗡嗡的声响。
“贱人,我一直想着你怎么样也是个公府小姐,平日里见你对我不爱搭理,想着是自持身份,看不起我这等武夫,没想到,你背地里竟然是去做那样丢人的勾当,告诉我,你是在哪个老鸨儿手下讨活计?是藏绣阁还是百花楼?看我不去把那拆了!”孙绍祖大声怒吼。
“孙绍祖!你个神经病!”迎春捂着被打痛的脸颊,站直了身子大声道:“我的事情你管不着,我吃的穿的都不用你的,你管我藏绣阁还是百花楼,反正我又没做那违法的事!”
贾迎春一张脸被打的生痛,人也头晕脑胀起来,她早忘了这个年代有官妓,青楼女子不算什么违法,因此一番咆哮说得完全不在点子上。
“**!”孙绍祖已经是怒不可遏,又是一掌扇了过去。
喜安棋局想去护,却又哪里来得及,如果说刚才那一掌孙绍祖还只是用了五分力的话,这一掌便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迎春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几步,身子往后一倒,脑袋便正好磕在桌子上,迎春但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人便昏了过去。
“奶奶,奶奶!”喜安棋局急忙上去搀扶。
“她最擅长便是那装死,去,给我把小厮们叫来,把贾迎春给我关到下房去,还有这两个蹄子,给我捆起来也关到马厩里去,天亮了,统统交给人牙子送走,我这就给贾赦写信,让他来把他的好女儿接走!”孙绍祖狂暴的怒道。
满福听了,摸了摸发髻,笑着看了喜安一眼,便赶紧下楼去叫小厮们了。
喜安没有理她,上前与棋局一道扶起迎春,但见迎春双眼似闭未闭,似睁未睁,心下担忧,便对孙绍祖道:“奶奶不管犯了什么错,这会子伤成这样,也要找个大夫来看一下啊,再说了,你怎能能凭一个香袋子就认定奶奶做了错事呢!”
“她自己都认了,你还替她狡辩,你们主仆狼狈为奸!竟将我蒙在鼓里!”孙绍祖说罢,一甩手,便转身离去。
他到了楼下,正好遇到满福喊来的几个小厮迎面匆匆赶来。
“把贾迎春给我扔到下房里去,我永远都不要见到她!还有她屋里的那两个贱蹄子,也给我绑了扔马厩里去!”孙绍祖说罢,便急匆匆朝门外走去。
“老爷你去哪?”满福见孙绍祖要出去,便急忙赶了上去。
“不用你管。”孙绍祖阴沉着脸说道。
他来到门口,解开了栓在门前马栓上的缰绳,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紧拽着的香囊,见上面绣着一个媚字,他哼了一声,然后便翻身上马,朝杨淮路方向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