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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道:“奴婢也是这么问的,原来每个掌柜负责一州府,比如松江府,就由姜掌柜负责。

我们过去后,报了名号,是由姜掌柜接待的,听到爷出事了,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唏嘘了很久。

跟我们说,也每月去临安,都去找他小酌,这么久不见爷去,他还以为也被什么事绊住了,没想到出了这样事情。

知道家里现在由姑娘掌事,三个月就销了半年货,就亲自去找了东家,为我们争取了今年的新式花样,还在进货的总数上按比例又多给了五十匹绫罗绸缎。

知道家里人手不够,我们急着回来,就出去跟掌柜商量,让别家的货缓缓,先发我们家的,让我们的货随人走,说是以后也是如此。

还再三拜托李中,让他一定好好帮着姑娘,把家也守住”。

我听了后,感慨良久说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能和爹爹坐下来把酒言欢的人,一定是不俗之辈。

雀儿点头说道:还真是姑娘说的那样,姜掌柜举止言谈不俗,行事温和有礼,不怪和爷对脾气。

我对着雀儿说道:你今日就在家好好歇着,等明日再去铺子。

雀儿说道:“奴婢昨夜在船上睡得很好,一夜到天亮,船到了码头,还是姑姑叫醒我的。

不过姑姑好像有心事,有天夜里,姑姑不知做了什么梦,夜里哭着醒了过来,这些天好像有心事,动不动就不见人。

我心里一动问道:姑姑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雀儿说道:一路上都好好的,说好了吃过饭后,一起去武林路,奴婢觉得,姑姑不对劲是从听了那几个人的闲话开始的,

我问道:哪几个人?什么闲话?你一五一十的学给我听。

雀儿神色一端,说道:“在客栈吃早餐时,听邻桌的几人说,一个姓夏的元帅押送什么王爷去湖州。

回来的路上被歌姬勒死在船舱,还说是临安最近有出戏文犯了忌讳,姑姑脸色当时就不对了”。

我问道:什么样戏文犯了忌讳?可知道名字。

雀儿细想了一会说道:还像是“临朝换君”。

“姑姑云淡风轻地告诉我说,老帮主自有安排,静候佳音就好,我看到了姑姑眼里的沉重和悲伤,哪里会这样简单。

十几年了,以老帮主的性情,以槽帮的势力,要是能救出人来,不会等到现在。可我在姑姑面前不敢有一丝质疑。

我怕姑姑崩溃,我没有细问过父亲和姑姑的过往,姑姑一直以父亲的家臣自居。

但是我记得姑姑但凡提起父亲,眼里的神采是不会骗人的,父亲几乎成了姑姑的救赎,姑姑每次看我眼神里的宠溺是做不得假的,我真是心疼这样的姑姑”。

又忙过了几日,我看着姑姑今日精气神不错,就让她过来帮我写请柬,姑姑大马金刀地靠在踏上,手里拿了本书,无聊地翻着。

见我看着她,说道:拢共也没有几张,姑娘就当练字了,把张之初的写好,单放着给我,我亲自送去。

我说道:好歹人家也是权倾一方的人物,您也给人留些颜面,别张嘴就喊人名讳。

红姑漫不经心地道:我道是想喊他声大人,就怕他受不住呢。

“有句话怎么说的,叫活着的人永远争不过死人,要是两个人平和地过着日子,谁知道十几年后是恩爱如昔呢,还是反目成仇,可这一切都厄杀在最美好的时候。

新婚燕尔的妻子,怀着自己的骨肉,正是情浓的时候,被自己的亲人活活逼死,可想着是怎样的煎熬和痛苦,是什么样的岁月能消磨得了的,别说是红姑叫了她的名字,就是骂他几句,他也会觉得亲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