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一时间,两个人剑拔弩张。
他道此子眼熟,原来是故友之子,
细细一瞧,虽时隔几载,这孩子还留着儿时的几分模样,尤其这双眼睛,像、像极了!
当年得知顾家世故,他虽有救人心思,却路途遥远,解不了近火。
本以为这孩子也……谁知在这儿!
本想悄悄跟来瞧瞧,便悄悄回去,哪儿想竟被这小子识破。
此子却也不负顾相之名!
说到顾相,却也不负奸相威名,可这么个人,功过是非谁来评说。
戎战忍不住咳了几声,手巾捂唇不紧不慢,“令慈可康健?哦……我倒是忘了,不久前还去祭拜过。”
血七:“……”
侍仆:“……”
当年轰轰烈烈的灭门惨案天下皆知、世间少一祸害。有人拍手称快、有人赞不绝口。
戎战怎会不知,不过给血七添堵摆了。谁叫这小子老同自己不对头!
祸害!这乱世但凡有点选择,又怎么会不想做出一番名垂千古!
不是他恨惨了这个世道,而是这个世道恨惨了他!
“哎!故友坟前草都有五龄孩童高了,顾侄许久未回去了吧。”
他抬起手细细观察,从掌纹到指纹、从手背到指尖,“可怜我这细皮嫩肉帮故友拔草,谁知……”
血七冷着脸不吭声,平静的眸中除了狠厉,不见任何情绪。
他抚摸着匕首,“我不介意让你去陪母亲,和她做亡命的夫妻。”
说着,血七便拔出了匕首,银刃折射光线,泛着丝丝寒意。
侍仆真的很想远离自家这个不靠谱的主上,明明自己又打不过人家,偏偏要去惹怒人家。
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当真见血七要动真格,戎战又怂的不行,“走!”
打不过,跑得过!
马车一路颠簸,就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一样。
侍仆见血七没有跟来,也松了口气,“您不怕……”
“他不会!”顾相养大的狼崽子,品性自是信得过。只是,为何会和楚少将军一起?
“您当心少将军?”
“养不熟的狼崽子。”
角落,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撑住油纸伞缓缓走了出来,往向马车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马车消失在尽头,她长叹一声,转身而去。
就像,这里从不曾出现过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