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气人这方面,清婉绫总有惊人的天赋,她这一句话搞得珠姬像个捡破鞋的乞丐一样,巴巴的渴求着她不要的东西,激得珠姬面色一青,“王爷,听见没?你快休了她!!”
但湛行风眉眼一挑,沉声道:“本王是你的夫,与你行夫妻之实,符合纲常,什么叫强那啥?”
说罢,他视线朝清婉绫一阵扫射,渗人的目光似要将她打成一个筛子。
若不是珠姬来得及时,她刚才差点就被湛行风那啥了,所以他充满危险性的一睨,清婉绫随即露出一个既不过度阿谀奉承也不露怯的笑。
两人一番眉来眼去,当即刺痛了某人的眼。
王爷的意思是……他想与清婉绫圆房?
呵呵,这可是夜夜去珠兰院都不曾与她圆房的人啊……
如今看来,他到底是累了没精力与她行夫妻之实?还是本来就不喜欢她,不想与她行夫妻之实?
珠姬凄凉一笑,倏而气急败坏的道:“王爷,她到底有什么好?如今你要是选她,便休了我!”
这是逼湛行风上梁山。
她明知道乐国借兵在即,自己是两国之间的润滑剂,如果他休了她,就相当于两国决裂,再无合作可言。所以,这根本就是一道毫无选择的选择题!
湛行风闻言眉头一皱,再看珠姬之时,眸光冷凝如剑。
“本王不是对你说过了吗?她对本王来说,是一个利用品。”
说话间,他看向清婉绫,仿佛在探究一个秘密——一个只有他和清婉绫知道的秘密。
而清婉绫听到他说的话,微微一怔,然后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来,似布满耀星的美眸微微一闪,某种复杂的情绪稍纵即逝,来不及捕捉。她还是美的惊心动魄,倾国倾城,那细致的眉,秋水般的眼,腊梅般的唇,一笔一划一颦一簇都似上天镌刻的珍品,剔透无暇,只是这无暇中,仿佛多了一丝与世隔绝的寒凉,浅浅一层白雾缭绕,却隔出山高水远。
珠姬追问道:“她一个乡下妇人,能对王爷有什么用?这莫不是王爷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
她所问的,正是清婉绫所不屑的。
这种被利用的爱,叫做爱吗?
他要安抚姬贼,她偏不遂他意!
清婉绫眉眼弯弯,明明在笑,却丝毫捕捉不到笑意,那刻意的疏远写在眼底,附和道:“夫君真是讨厌!明明喜欢人家喜欢到喝醉了都要强那啥人家,还推脱什么哩?”
话音落,清芳院陷入一片死寂。
本来一个珠姬就够让庆王头疼的了,现在还蹦出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清婉绫……
湛行风抬头望天。
啊!头痛!
啊啊!头好痛!
“嘎嘎”树上有两只乌鸦同情飞过。
就在珠姬被气得脑充血差点倒地的时候,院外忽然冲出一个黑影。
“哎呀!喜欢什么喜欢?王爷若是喜欢你,会撇开你天天去珠兰院嘛?!”
大家还来不及看清来者的容貌,若儿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上了石阶,接着围在湛行风身后嗅了嗅,蓦然一叹,“好臭的骚味~啊呸!好大的酒气!”
湛行风:……
她又炮语连珠的道:“王爷,我猜您是喝醉了才走错院子,误以为我家主子是侧王妃了吧?”
她笑眯眯的打着圆场,一边观察湛行风的神色,一边注意珠姬的表情。
见二人都不说话,她忙扯清婉绫,“夫人,你也别瞎凑热闹了,走走走,快与奴婢回屋歇息去!”
言罢也不等湛行风和姬贼有所反应,兀自把清婉绫一拖。
“砰!”
雕花木门关上,主仆二人趴在门缝听墙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屋外默了一瞬,珠姬忽然问道:“她对你,到底有何用?”,竟能让他在臣民之间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