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亲琳竹语却总叫子萌叫她阿姨,于是乎,她从小就诱惑子萌叫她姐姐,还“威逼”自己,记得许多时候为了让兄妹俩叫她姐姐,她都会用尽骗术。什么食物诱惑啊,玩具诱惑,游乐园……..等等一切,她都用过,结果却并不如意。
到现在,她不时回家,还会来家里看看自己兄妹俩。当然,每次她来,也都被子萌粘着不放。想来,她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家庭背景吧。记得听她说过一次,她很想要个弟弟妹妹,一个人实在太孤独了。这也能理解,她本就是那种活泼型的女生,生在独生子女家庭里,那种滋味,想想都有些孤独。而她也把子萌看作是她的亲妹妹,所以才有了想让子萌她能叫她姐姐的想法。
好在同是有些活泼的子萌也不拒绝,反倒是自己,如她说的,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记得她还说过,有子胥在,她心里都有负担。看着子胥的脸,就仿佛是她欺负了子萌一样。当时的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些幼稚,总想着:子萌与她就是两个家庭的人,子萌不该叫她姐姐,就得叫她阿姨。为此,还与子萌闹矛盾。同样,每次跟在她俩个身后,心里也不是很开心,就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的想法好可笑。看着蔡奶奶,兄妹俩都打着招呼,子萌还擦着眼睛:“就是,还是陆姐姐好!奶奶,陆姐姐她回来了吗?”路奶奶长叹一声,有些悲伤地摇摇头,“陆姐姐好久没回来了,现在工作有些忙。“见她表情,子胥也明白些,陆诺然的父亲是个什么经理,经常在外应酬不回家。陆诺然也学业有成,自己找了份外地工作,常年不回家,蔡奶奶一个人在本地找了份轻松工作,多数就她一人在家。
想着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副中年意气盎然的模样,而现在的她白发丛生,整个人也被岁月的孤寂冲荡着。望着她,子胥就会想到自己看过一首诗:
岁有朝朝,年有月月,
华发念蘩梦,踩踏天涯情,
衣纹龙凤遨云翔,发鬓玉簪翘舞姿。
思有暮暮,日有秒秒,
青丝落雪原,步履蹒跚路,
阔貌山河踏青石,布衣腰带落尘埃。
岁月它无情,总是让人无力阻挡。看着蔡奶奶的神情,子胥微微一笑,“蔡奶奶,去家中坐会吗?“听到子胥的叫唤,她密布皱纹的脸上开出一抹灿烂。子萌也说着:”走嘛,蔡奶奶好久没来过啦。我都想吃蔡奶奶做的饭了。“
在兄妹俩的邀请下,她也没再犹豫,“那好。子萌啊,你就不要再赖在你哥哥身上了,你看看他都瘦成这样了,快下来。“
子萌脸色微红,勉强点点头,“好吧,哥,你就放我下来吧!一起走路回去,给奶奶做吃的。”
“你很胖的,快下来吧!那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这样会被人家看笑话的。”
“哥,你说什么?蔡奶奶怎么会笑话我们啊?”子萌嘟起小嘴,很懂事的说着。
蔡奶奶却是开心道:“好了,好了,兄妹俩都很乖了,就都别说话了。子胥,你妈妈回来了吗?“
子胥回应:”回来过了,蔡奶奶,妈妈她今早刚刚走。”
“哦哦,回来过了啊……你们要听话。你妈妈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子胥你呢,是哥哥,这做哥哥的,就得照顾好妹妹,这样,你妈妈她就能好好上班了。不过好在你们兄妹俩都乖,这也省心啊……”
在蔡奶奶一脸慈爱地絮叨时,子萌早已经打开房门,满脸笑意的迎接着快到来的客人。也许是家里面出过父亲的事,对孤儿寡母,所谓”亲朋好友“都紧闭大门,生怕沾上他们家的霉运。
“霉运“这东西就像青霉素,有谁用眼睛看见过?可放谁那,都是避之如蛇蝎。对于这些,自己又何尝不知晓?曾经听过亲戚在背后议论过自己的家事。所说的,自己记忆最清楚的却是那“常听天道轮回,当初我向他借那几百块钱,他都说没有,可以想想他一个在城里买房的人,怎么会没有钱?这就是做多了亏心事的后果。”
“小竹啊,家里还有多少钱?孩子还小,你们还很需要钱,但是……我们也是农村的,家里也穷得用不起苹果。以后啊,再好好找一个人帮你照顾孩子。”
同情、厌恶,又有些惭愧的纠结表情混杂在那些大人的脸上,在自己的思维里挥之不去。也许是自己理解有误,人家是好心的,可现在想起来,就是不喜欢见到他们。当然,也不是自己一厢情愿,他们也不喜欢见到自己一家人。这也就是互相讨厌啊,久而久之,就促使了互相不见,再加上母亲又忙于工作,更是没有谁来。
所以子萌今天在家里来客后,就显得极为开心。望着眼前的一老一少手挽手,一股暖暖酸酸的热流在子胥心中流淌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