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说道:“是啊,肯定能够卖出去,就是价格低一些罢了,就算是低一些我们起码也能够卖出去,一亩地赚个一二百块钱也还是可以的,好的话可以赚个三五百,不过今年这行情够呛了,能够不赔钱就是好事了,哎,我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子女,当啥都不能当农民啊,得好好学习考出去,摆脱当农民的宿命。”
和农民的这一番对话让柳擎宇深刻意识到瑞源县在农业生产领域存在着的严重问題。
并不是国产品牌的种子不行,而是沒有人來收购这些种子,后來柳擎宇和其他的农民经过沟通之后得到了另外一些消息,其实并不是沒有人來收购这些国产品牌的种子,而是曾经有过一些经销商來收购这些种子,但是瑞源县每到种子销售的季节就会有交警和一些农业部门的人在瑞源县各条要道上设立层层关卡,凡是收购国产品牌种子的汽车和经销商的车辆,都会以各种理由罚款、收取各种税费,搞得那些经销商成本极高,到后來人家也就不过來收了,因为他们发现,收购怡海集团那些品牌的种子就不会遇到这种刁难,经销商是商人,他们是以利益为核心去做事的,既然做怡海集团的种子可以赚钱又不会受到当地有关部门的骚扰,他们干什么非得去做国产品牌的种子呢。
于是,在这种种手段和措施的层层摆弄之下,国产品牌的种子在瑞源县基本上绝迹了,而怡海集团和其他外资品牌的种子在瑞源县种子市场上大行其道,遍地开花。
柳擎宇和宋晓军经过两天两夜的实地调研之后,看到的情况让他们触目惊心。
在回來的路上,宋晓军脸色严峻的说道:“柳书记,看來我们瑞源县的种子市场还真是够混乱的啊,我看有关部门似乎有和外资种子公司相互勾结的嫌疑啊。”
柳擎宇点点头说道:“是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曾经上网查过其他地方的玉米种子价格,几乎同样的品种,品牌,其价格只有我们瑞源县种子价格的一半或者三分之二左右,我们瑞源县的种子和各种农资的价格虚高啊。”
宋晓军道:“是啊,我看这绝对是有人故意操盘所致,据我所知,怡海集团在我们瑞源县的种子市场上,占据了60%到70%左右的市场份额,基本上他们种子的销售价格直接决定着整个种子市场的销售价格,其他20%左右的市场份额属于另外两家外资品牌,虽然他们的种子全都本地化了,但是价格却依然居高不下,他们三大外资品牌早已经形成了价格联动机制,这一点就像是液晶屏市场一样,完全被外资品牌操控着价格。”
柳擎宇沉声问道:“晓军主任,难道以前魏县长他们就从來沒有过问过此事吗。”
宋晓军苦笑着说道:“怎么会呢,他们年年都会过问一次,但是年年都沒有任何结果。”
柳擎宇问道:“为什么。”
宋晓军叹息一声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啊,现在这些外资企业啊,行贿的那一套玩得那叫一个溜,很多本地公司比起他们來都差得远了,更何况人家在白云省里还有人啊,上下联动之下,就算是魏宏林他们也不敢跟这些人动真格的啊。”
柳擎宇听完之后,脸色显得异常严峻了。
宋晓军的这话虽然说得还算客气,但也已经点出了事情的本质,很显然,魏宏林他们是不敢真正的对怡海集团和那些外资种子品牌动手啊,他们是担心他们的乌纱帽不保啊。
就在这个时候,柳擎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來。
电话是刘小胖打过來的。
刘小胖第一句话就让柳擎宇惊呆了,刘小胖说道:“老大,我刚刚调查完毕,我发现,你们瑞源县的种子市场问題太严重了,整个瑞源县几乎成为了转*基*因种子的发源地啊,想要在瑞源县找出一些非*转*基*因种子真的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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