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仵作!”周令树喊住了她,走过来,“可否愿意跟着我去大同府?”
周二朝周令树看过来,周令树感受到了他凌厉的目光。简清笑了一下,摇摇头,“周推官,我爹爹是简冲,他受伤前本来在验尸的,却被人推了一把,摔伤了,那是一桩无头命案,他惦记很久了,我想去看看现场。”
说到这里,简清盯着蒋中林道,“蒋县令,两个月前,你就已经开始谋划要李实的命了吧?那时候,你担心我爹验尸会验出什么玄机来,揭穿你的阴谋,你就安排人推了他一把,让他摔伤?”
事已至此,蒋中林承不承认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他点点头。
“推我爹的那个人是李实?”简清眯着眼睛问道。
蒋中林再次点了点头,好奇问道,“你如何知道的?李实告诉你的?”
“不是。我只是想起一句话,一饮一啄自有天定,若李实不把我爹推得摔倒,或许他也不会丢命。”简清讥讽地道。
蒋中林没有反驳,事实的确如此,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简清比她爹还厉害,可谓人算不如天算。
简清又问,“我有四次差点被人害死,也是大人您安排人做的吧?”
蒋中林低下头,“我并未想害死你。”
简清点头,“是了,一次差点被马撞死,一次在河边被人推下河里差点淹死,一次在路上走后背起火差点被烧死,最后一次从弄玉楼下经过差点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死,大人,原来那么早您就已经给李实安排了死期。”
周令树不解,朝简清拱手,“还请详述。”
“毕竟李实那杯酒原本是该归小的喝,结果李实喝了。有了前面我四次差点死于非命的事,李实死,只会被人以为是误会。所以,县尊大人才会放手不管这桩案子,准备由小的自己折腾。小的一定围绕与小的有关的人进行调查,那时候又有谁还会关注李实?扰乱查案思路,偏离方向,这桩案子查到最后有可能就会变成无头公案。”
周令树恍然大悟,朝蒋中林拱手,“大人这一招移花接木,实在是高明啊!”
连周令树都词穷,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蒋中林这一招术了,蒋中林有些气不过,如果不是简清,换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识别他的诡计,“简仵作过谦了,不知你又是如何识别的呢?”
“原本一开始,小的也是往小的身上查,但我爹说,若是有人存心朝我这样的人动手,我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蒋中林伸出双手,周令树的人过来给他戴上枷。简清也趁机和周令树等人告别。
往往就是这样,她亲自将证据找出来,等证据一件一件地摆出来,嫌疑人渐渐地明朗了,她对这个人也非常熟悉了,甚至能够体会他的喜怒哀乐,感受到他的怨恨情仇,更见鬼的是,有时候还能够理解他的所作所为。这时候,再去看这个人受到刑罚的制裁,她又有点难过。
蒋中林夫妇和钱氏固然是罪有应得,可是周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