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死无悔,她要杀了自己,至死无悔。
但她没有杀死自己,因为她身边的人是楚天。
楚天知道公孙兰不但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而且是个很容易走极端的女人,经过那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楚天和公孙兰虽然没有达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但也相差不远了,因此楚天瞧见公孙兰眼中一闪而过寒光的时候,他就有了戒备,因此公孙兰一出手,楚天便抓住了公孙兰的手。
剑至咽喉,没有法子刺下。
公孙兰不甘心,她的左手也出剑,一剑捅向自己的小腹,这一击也是必杀一击,可楚天还是反应过来,抓住了公孙兰的手,同一时间楚天也立刻开口道:“没有用的,即便你自杀了,我仍旧做不到无牵无挂,心无旁骛,何况我早已说过,若我不来见,我必然很难活着离开紫禁城,我见到了你,我大概可以赢下紫禁之巅的决战。”
公孙兰本已打算用自己的死亡来令楚天达到无情的心境,可楚天的一席话令公孙兰一切动作都停下了。
自杀是万不得已,既然用不了自杀便可以达成目的,公孙兰当然不会自杀,这个世上除开楚天以外,也没有任何人能使得公孙兰轻言自杀。
公孙兰僵硬住了,但很快挣脱开楚天怀抱,盯着楚天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天道:“从一开始我就已阐述了我的意思,只不过你没有认真听而已,你离开以后,我仍旧没有法子做到无情,特别是越接近决战越不能,因此我不得不来见你!”
“我知道。”公孙兰冷冷道:“但你见不见我有什么区别吗?”
楚天淡淡一笑道:“既然无法无情,又何必无情?既然无法忘情,又何必忘情,人生在世不过顺心遂意四字而已,剑法之道也不过随心所欲罢了,一个人倘若不能顺心遂意,那么又如何能施展出随心所欲的剑法,倘若不能施展出随心所欲的剑法,面对最顶尖的剑客岂非还是只有一败,如此以来,无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公孙兰不得不承认,这种事情公孙兰以前从未想过,而且也从未有人提起这种观点,但这种观点却是任何人都不得不同意的,因为这本来就是最符合现实的观点。
公孙兰情绪略微冷静下来了,但她还是冷冷问道:“你见我便是要顺心遂意?”
“直到今日我已完全压制不住对你的想念,因此来见你了!”楚天道:“我想见你,就来见你,不过我也并非仅仅是要顺心遂意而来,我来见你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
“什么原因?”
楚天道:“今时今日的楚天也已注定达到不了昔日的无情,也不可能太上忘情,因为今时今日的楚天已有情,已不想忘情!既然已有情,又不想忘情,又何不极于情呢?”
公孙兰不明白:“极于情?”
“不想无情,不愿忘情,就只有极于情,极于情者,或可极于剑。”楚天淡淡道:“无情剑道已关上门户,我也唯有极于情,故能极于剑,达到一个前人未有的境界。”
公孙兰惊诧不已。
楚天的这种观点公孙兰这些年来从未听过有人提起过,这一观点甚至可以说说不出的荒唐,不过从逻辑上来似乎可以走的动。
毕竟天下武学不可数计,门门武学都可以练成超凡的武功,那么剑呢?剑道之路是否只有无情呢?难道有情剑道不行吗?
公孙兰思绪若飞,已说不出话来了,而楚天一趁机再一次楼搂住了公孙兰的腰肢,柔声道:“我见到你之后才发现这条道路未必走不通,甚至极有可能走得通,因此我希望你能帮我。”
公孙兰下意识问道:“要我怎么帮你?”
楚天不说话,只是忽然弯腰,将公孙兰抱起,朝着屋中走去。
公孙兰已瞧见楚天嘴角那么玩味的笑意,她面颊通红,大怒大恼,立刻便挣扎起来,但没有用,楚天还是抱着公孙兰已入屋,随即挣扎已变成了娇嗔,恼怒已化作了千种风情万种柔情。
屋中春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