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从容镇定望着金九龄。
金九龄也镇定冷静的看着楚天。
从某种程度来说,楚天是金九龄的仇人,若不是楚天,金九龄还是万人景仰的六扇门第一名捕,而不是人人破口大骂的绣花大盗,因此金九龄最想杀的人是楚天,可金九龄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丁点杀机。
绣花大盗的案件出现以后,不仅江湖上惊动了陆小凤等不少人,朝堂上下也惊动了不少能人,可都没有用,没有人能破绣花大盗到底是谁,如今楚天联合陆小凤等人侦破了这案件,按照道理来说楚天应当得意的,可楚天完全看不出得意。
楚天面对金九龄,只是说道:“你是不是已经明白了?”
金九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些地方我已明白,但有些地方我不太明白。”
楚天微微一笑:“我极少免费为他人解答,但你是例外,因此你可以问。”
金九龄笑了笑,他不急着问心中的疑惑,反而问:“为什么我是例外?”
楚天道:“因为金九龄不仅是绣花大盗,而且毕竟还是六扇门第一名捕金九龄,仅仅这个身份就值得我回答你。”
金九龄身躯一震,他叹了口气道:“倘若我早一些认识你,倘若世上多一些你这样的江湖人,或许金九龄仍旧是六扇门第一名捕,而非今日的绣花大盗。”
楚天道:“你仍旧是六扇门第一名捕,只不过你多了绣花大盗这个身份而已,每个人都有许多种身份,你也一样。”
金九龄笑了,他笑得非常愉快,但也非常短促,笑毕,金九龄就已开口了。
金九龄道:“你和司空摘星、陆小凤打赌到平南王府盗宝之前,是不是已经怀疑我就是绣花大盗了?”
楚天点头,他指了指公孙兰道:“其实不是我怀疑你,而是公孙大娘已调查出了红鞋子组织的二娘这些年来一直亏空组织内部的银两以来给你花销,而知晓她行踪的人没有几个,可陆小凤居然能屡屡找上她,因此她当然不得不怀疑你。”
金九龄点了点头:“很合理,也正因如此公孙大娘才找上了你,而你也决定协助公孙大娘调查出绣花大盗的真相?”
楚天笑了笑道:“我会选择协助公孙大娘其实不仅为了调查出绣花大盗是谁,而且为了王府失窃珠宝中的三成利润。”
金九龄愣住了,道:“这期间有什么区别吗?”
楚天淡淡道:“有很大的区别,因为即便公孙大娘怀疑你极有可能就是绣花大盗,而故意栽赃于她为绣花大盗,但从始至终这一系列的事情你都伪装的非常好,我们简直没有半点线索指向你,因此若要调查你是绣花大盗,那么简直是难于登天的事情,而若要调查绣花大盗收藏起来的宝藏,那么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金九龄明白了楚天的意思,他进一步确认道:“也正因如此,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握调查出我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而只是想寻到绣花大盗所藏匿起来的宝藏,是吗?”
“不错!”楚天望着金九龄道:“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甚至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你比霍休都要聪明,但你从某一个方面来说和霍休一样都犯下了一个毛病。”
金九龄道:“我和他犯下的毛病是不是贪?”
“不错!”楚天道:“霍休当时若能及时抽身,我们便拿他一点法子也没有,甚至最多也只能怀疑他是制造一系列事情的元凶,而你也一样,倘若你不贪,那么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金九龄也不得不承认,他沉声道:“我似乎已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和司空摘星打赌到平南王府盗宝了。”
楚天诧异道:“你明白了什么?”
金九龄道:“你到平南王府盗宝一方面是你的确想得到那三成珠宝,另一方面你希望我知晓你击败司空摘星并且请司空摘星为你寻找绣花大盗财宝的事,而我会因为对司空摘星以及花满楼的忌惮,害怕这两人真能寻到我藏匿财宝的所在地,因而对你们过度关心,反而使得我最终落入了你其实早就已设下好的陷阱。”
金九龄笑了笑,看着楚天道:“其实倘若我从始至终不理会你们,甚至装作不知道你们,你们不但没有法子知晓我是绣花大盗,而且也未必能寻到我所藏匿起来的那批珠宝是吗?”
金九龄说完望着司空摘星,显而易见这一方面的问题唯有司空摘星可以回答。
司空摘星也立刻道:“你说的不错,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把握能寻到你藏匿起来的宝藏,虽然楚天说大盗最了解大盗,因此大盗也最了解大盗藏匿宝藏的所在,但羊城实在太大太大了,藏匿宝藏的地方也实在太多太多了,以至于我和花满楼也没有法子找到。”
金九龄叹息道:“可我相信了楚天那句大盗最了解大盗,大盗也最能找到大盗藏匿宝藏之地的话,因此一直以来我都派孟伟、鲁少华他们暗中监视你们的主动,从而反而使得我的行动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