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之先生路过时,刚好就听到这么一句。
将燕窝粥交给身后的侍人,冷笑一声拂袖而去。小白眼儿狼,白疼一场。
侍人端着燕窝粥进去。
柳夷光眼睛一亮。“病好了还有加餐呢?”
“先生亲自熬的。”侍人讨好似的看着她,“娘子看在先生关心您的份上就别同他生气了嘛。”
“谁跟他生气了,我只是不想理他而已。”柳夷光觉得心有点累。“再说了他每回看到我都甩脸子,哪里看得出来关心我?”
她很有骨气的!
梅医师看着她面前的这碗燕窝粥,舌尖泛酸。
柳夷光抿抿嘴,将燕窝粥推到了梅医师面前。“梅姐姐吃罢,我不太喜欢燕窝粥。”
“快别说,眼睛都掉碗里了。”梅医师撇撇嘴:“我像是稀罕他一碗粥的人吗?”
“嗯,不像。你只是稀罕他这个人而已。”
柳夷光拿起勺子,翘起兰花指,舀着粥慢慢地吃,一碗燕窝粥都被她吃出龙肝凤胆的感觉来。
梅医师看她,气笑了。揉揉额头,拂袖而去。
侍人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娘子,您和先生都犟。奴婢伺候先生多年,还从未见过他主动给人示好呢!您们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侍人说得情真意切,柳夷光却无动容,懒懒道:“舅舅让你来当说客?”
侍人哑口。是谁说娘子性子好的?她巴巴儿地前来伺候,现在真觉得,自己遇到了职业生涯的瓶颈。
柳夷光吃完粥,将碗放到一边,继续抱着书看。
如此又在海上漂了数日。
柳夷光觉得自己都快要发霉了。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海上的风又大,她也不愿意出去,话也越来越少了。如今也只有梅医师能同她说上几句。
“再过数日,便到了花国。到了花国,你想做做什么?”梅医师这段时间都是在哄着她多说话,兴许是怕她得抑郁症。
其实她只是无聊,不愿意说话而已。
“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回大夏……”柳夷光这人,还真就恋国。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恋人都在大夏。我自己去花国有什么意思?”
柳夷光目带祈求的看着她:“您有空来这儿开导我,倒不如去说服舅舅送我回去,我一回到大夏肯定心情变好。您也就我不用担心我抑郁不乐了。”
梅医师又在他这儿碰了一鼻子灰。不过这些时日他也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淡淡的坐到她的对面,说到:“哎~你的小丫头为何如此倔强。花国可比大夏有意思多了。到了花国,你也不用被关在深门大院。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才叫好日子。”
“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想回大夏,也可以?”柳夷光讽刺一笑,“梅姐姐真的不必再安慰我。”在海上漂的时间越长,她就越觉得无望。海上是祁曜不熟悉的领域,他的人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她。她很怀疑祁曜是不是真的找不到他了?
梅医师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柳夷光冷淡地地拍开她的手,皱了皱眉:“我不喜欢别人摸我的头!”
她的动作不轻。梅医师没有怪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柳夷光心里也没有什么愧疚之情。
这几日连医书都不想看了,整日盯着天花板发呆,有时甚至分不清黑夜白昼。
梅医师出了她这里。便焦急地寻到奚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