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母后召唤,祁曜仍然淡定。看了一眼对面拿着公文打瞌睡的祁岩,顺手拿了竹简在他头上敲了敲。
“去延福宫。”
只要不被拘在这里,去哪儿都成。祁岩整理了下衣冠,随同出了门。都怪自己这次表现太过神勇,暴露了自己雄韬伟略的隐藏属性,以至于让睿王殿下发了善心,想要捞他一把。呜呼哀哉!
入了延福宫,皇后和端亲王妃二人都是一副神情奄奄,黯然神伤的样子。
请了安,瞧着这气氛不对,祁岩拿眼角去看祁曜,他倒是一副胸怀坦荡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自己,可这才回京,还没来得及捅什么篓子呐。
“母妃怎么愁眉不展的,莫不是父王又要纳妾了?”
端亲王妃怒气攻心,又舍不得拍他,只伸出一只手指头,在他脑袋上戳了戳:“混账东西,也不看看地方,这些浑话也能在这里说的?”
皇后倒是被逗得一乐,嘴里却说道:“你母妃最是贤良,怎会为那些小事生气。”
祁岩乖巧道:“姨母说得极是,我大夏朝最贤良的两个人可都在这屋子里呢。”皇后与端亲王妃从前是闺中密友,现在虽说成了妯娌,关系却也更密切了。每每只有二位在场时,祁岩便自然而然地称皇后“姨母”。
皇后又是一乐,看了一眼旁边面部毫无波澜的儿子,不免悻悻然。真不知道这孩子像谁,她和圣人可都不是这闷葫芦性子。
祁曜见皇后拿眼睛扫他,沉吟了良久,开口道:“不知母后有何要事?”
听这语气,不是要事还留不住他了。果然儿比儿,气死娘,岩儿性子多惹人疼爱。
“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我交代你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祁曜淡然道:“还在查,没有确定。”
皇后颇为失望,“这件事情十分紧要,你要放在心上。”
祁曜答应了一声,“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儿臣便回去处理公务了。”
端亲王妃暗自叹气,睿王还真是……这孩子能干是能干,到底比不上岩儿贴心。虽说还未查明,可她想,事实上除了十一娘的亲骨肉,还有谁能与十一娘那样相像呢?
祁岩听不懂,也不想听懂,反正这些俗事跟他关系不大。听祁曜说要回去处理公务,他的头皮又开始发麻。
“那什么,我还想在这里多陪陪姨母呢。”
皇后听了,更是喜欢。对着祁曜恨恨道:“你便不能放下公务,陪陪我和你姨母?”
祁曜不为所动,私盐案还在审,他需关注进度;再者,阿柳给他的那批种子,他还未来得及交给大农令,这段时间都会很忙。
“儿臣先告退了。”说完拔腿就走。
皇后扶额,气得不轻。
实际上,祁曜也并不像他们看到的那样心中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