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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颜静静地看着玉眉先生。</p>
他的态度明显比上次冷硬的多,并且表现出了对她明显的敌意。</p>
在原地站了会儿,炎颜才声音温和并恭敬地问了句:“先生是不是受伤了?”</p>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昙湘子再次默默地抬起眼。</p>
他看了炎颜一眼,眼神有些复杂。</p>
炎颜此刻全部的注意力全都在玉眉先生的身上。</p>
她能明显感受到玉眉先生的脸色好像比上次难看的多。</p>
又联想到他刚才突然剧烈的咳嗽,炎颜皱眉:“是不是我昨晚破开那个空间,伤到了先生?”</p>
“咔嚓!”</p>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木质脆裂的声响。</p>
炎颜诧异地转头看过去,就见昙湘子刚才手臂搭的茶桌已经变成了一堆劈柴。</p>
炎颜怪异地看了昙湘子一眼。</p>
她觉得这老头儿都这把年纪了,脾气还这么暴躁,是不是有什么病?</p>
昙湘子又开始用他那双发黄的眼珠子死死盯住炎颜:“果然是你,是你冒失打破了幻境,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事儿不用你管,你是没长脑子还是缺心眼!”</p>
炎颜根本不搭理昙湘子的叫嚣,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玉眉先生的书案前。</p>
静静地与玉眉先生严厉的目光对视稍刻,炎颜端端正正给对方行了个礼,声音温和,态度不卑不亢:</p>
“我知道,是你凭借一己之力,在勉励维持这两个空间的平衡;”</p>
“我也知道,你废了很大力气破解开妖怪的术法,修改了这个幻境的空间法则,保住了这些无辜的魂识;”</p>
没想到炎颜会知道这些,玉眉先生严肃的目光里有一瞬的讶然。</p>
炎颜继续道:“可是,你努力了这么多,你的目的是拯救这些灵魂,让这些人最终能平安步入轮回。这是你的善念,你觉得你做的没有错。”</p>
听见这话,玉眉先生的表情有一瞬的错愕。</p>
他听出来了,炎颜说这话的语气,尽管承认了他的初衷存有善念,可是对于他的做法,显然对方并不认同,并且最后还带着几分质疑。</p>
玉眉先生的目光从刚才的严肃,渐渐转变为郑重。</p>
一直注视着玉眉先生的炎颜知道,自己的话终于引起了眼前老人的关注。</p>
就连旁边刚叫嚣完的昙湘子,也诧异地瞪着炎颜。</p>
他觉得炎颜话虽然说得客客气气,可是她说的这些话里头,他总觉好像有点训斥玉眉先生的意思。</p>
昙湘子突然对这个小姑娘生出几分佩服。</p>
这丫头虽然干事儿鲁莽了点,可是这股敢作敢为的劲儿他还当真有点赏识。</p>
炎颜容色平静,继续道:“做事情的初衷,过程说出来尽可冠冕堂皇,但其实并不特别重要,最重要的,是最终的结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