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万年终于得偿所愿。午夜时分,在太初剑宗他那一年也住不上几天的阁楼当中,堂妹公孙朝阳就真切地躺在他的身旁。
公孙义的骄奢淫逸多半影响了儿子,说是家传也行,疏于管教不设关防也好,总之公孙万年沉沦得已经太深。自幼就和几个妹妹在一处厮混,他早对她们垂涎三尺,不过唐静唐安就算了,公孙万年无法肯定这两人是否为父亲和姑姑所生。
他一把搂过朝阳。不知从何时开始,堂妹那发育过早的身材同她故作高傲的虚荣气质一样,总能引起他内心的欲火,公孙万年可不止一次幻想过此情此景了。
“殿下,”朝阳似在呓语,“叔父会同意让我进宫吗?”
“啊!”
公孙万年着实被这猝不及防的大胆言辞给吓了一跳。妹妹竟有如此的天赋,能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计算利益,这蠢女人难道不明白自己只能通过政治联姻,迎娶哪个大国的公主为王后吗?
刚刚获得的满足感骤减,公孙万年放开朝阳,开始去摸索着穿衣服。
显然公孙朝阳可不好糊弄,她翻身起坐,拥着锦被在黑暗中冷冷道:“这么说你从开始就没想过要娶我了?”
公孙万年打个哆嗦,试探着言道:“我们……那样的话,将来生出的孩子脑袋会比磨盘还大,怎么继承王位?”
似乎的确是这样啊。公孙朝阳想起来她听说过的那些奇怪传闻,这就麻烦了,她必须要做王后,将来的孩子也必须要当太子,成为一国之君。
“你可以把其他王妃所生的孩子交给我来抚养。”
这时候,公孙万年总算明白了妹妹的执着,于是便放弃继续劝说她的打算。“嗯,这倒也是个办法。”他随口附和,“这样,此事不能太急,你容我好好想想,怎样去和父王——不是,你别……听话,先回去吧,门派里人多眼杂,时间久了也不安全。”
必须要找人接手了。公孙万年脸色阴沉地送走妹妹,首先便想到了景国的太子李丰。
距离天罚二年的新春只剩下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想必今年近江道长是赶不及回来过年了。生洲北方十六国联盟的抵抗比之前预想的还要顽强,有传闻说远在元洲、位列九强之一的广漠国也在暗中支持着他们。
东楼国不仅把巨阙与开河两支大军全部都拉上了战场,更是从那些已经臣服的国家当中接连征调军队。战争升级了,不再是两国间的厮杀,而是已逐渐演变成集团与集团之间的相互对抗。
近江道长不愧是位领军的天才。如果说东楼剑宗连王室都不放在眼里的话,却绝对不敢小视近江。曾在承天观中统领过教兵的他,以管理仙道院的方式,把整个部队几乎变成了只听命于他一个人的私军。
每攻下一处城池,所得的财物近江纤毫不取,也不允许国家染指,而是悉数用以赏赐将士。此外,战败国送出的资源近江也会依据各门派的征兵名额及时反馈回去,不偏不倚,让人从心底里信服,这也成就了他攻无不克的东楼战神之威名。
最近一次战场资源分配,清凉山只得到了其他四大门派的一个零头。这也是意料当中的事,毕竟他们提供的兵员越来越少,素质也越来越差。眼下到了年关,也只能把精力先放在这次的国内资源争夺赛上了。
东楼国分配给各个门派的资源除钱粮以外,还有矿藏和领地。这两处利益按年度洗牌,在各门派之间轮回流转。分到矿区可以自主开采,除上缴国家的部分,还能剩下不少油水;地盘也一样,宗门负责建立秩序维护治安,甚至还参与建设和经营,比各个衙门效率更高,于公于私大家都有利。
磨石城下辖有十八个县,连同王城以外的五大城区,便是都中各门派所争夺的重点了。今年的争夺赛依旧是在城外山谷中、巨阙骑兵的校场之上进行。规则也很简单,采取挑战制,比如哪个门派看中了别人家的一块地盘,就要带上能令对方满意的赌注上台挑战,赢了拿走,输了留下,愿赌服输。
举办这场竞赛的初衷原是想要磨练门下弟子的斗志,也省得他们在太平时节有力没处使,再到外面去惹是生非。因此,争夺赛会分成三个阶段展开。
首先是热身赛,由当年新招募进来的弟子出战,让新人们也都适应一下这种场合,以便提早进入状态。这一阶段的比斗基本就是花架子,因为没有内气,大家打起来全靠技巧和蛮力,没多少看头,各门派也只会象征性地赌些钱粮,切磋一番。
中段赛就完全不同了,那才是比拼实力的关键一步。对战双方全部都是剑士,虽然只能使用专为比赛准备的未开刃长剑,但实战当中招式繁多剑气纵横,流血受伤在所难免,甚至每个门派还拥有两次致歉的机会。
何故致歉?一着不慎,失手打死了对手,就要专门去给人家的门派和家人道歉了,送出赔偿获取对方的谅解,以解开仇怨。一般情况来说,比试者都会尽量剑下留情,但也有失控的时候,两个人打出了真火就不再顾忌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