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军队的医院,我尝试运了几下气,却发现身子里没有半点气机可言,当时我的脑子就变的一片空白,我知道阿蒙的几拳头虽然没有要我的命,却打碎了我丹田的气机,如果换成武侠小说里的说法,就是他废了我的武功,也就等于刚刚在玄门初窥门径的我被阿蒙打成了一个普通人。
最后我跟袁天道彻夜的长谈,我们聊了很多东西,关于刘家,关于弯背老六,关于那几位大佬,关于昆仑,关于我二叔,我们俩依旧无法解开所谓的真相,聊到最后我们俩相视苦笑,彼此都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
“八千,我问了那边的意思,他们态度模棱两可,他们说他们对你的出生没有意见,也不反对玄门中人想解开青龙山的秘密,但是他们不愿意你成长起来,林家已经有了一个林长生和林昆仑了,他们不想再有一个背负着一切秘密的林八千成长到他们控制不住的地步,还是咱们常说的那句话,时代变了,你知道六爷为何在安定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刀吗?反而是把所有的任务都交给我,因为六爷明白,他再出刀怕是也要被刀所杀,哪怕六爷年轻的时候一人一马一刀曾背着某位首长立下大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林长生任性而为的让你爷爷复活虽然让天下震动,但是阴差阳错的让人对他放下心来,他再怎么厉害,哪怕是得了盖九幽的全部真传,他也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昆仑要不是性格单纯,恐怕那一次劫战斗机的事情就会被人大做文章。之前我一直不想让你跟着我,是因为你跟我走的越近就越危险。他们那些人,不允许事情超出他们的掌控。”袁天道低声说道。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道,那个人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他先让阿蒙出手试探我是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也多亏了我在阿蒙面前不堪一击,不然可能就不是废了我那么简单。
“他们头上已经悬着一把刀了,不会允许青龙山的那一把剑再出鞘的,八千,稳住,解开所有真相的前提是你先活着,二十三岁是你的生死劫不假,自古福祸相依,能活过二十三岁,那时候才是你的盛世。”袁天道说道。
“好。”我点了点头。
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明白。
其实这一切,我也早就该想到,在我对这件事了解的越来越深的时候,在我知道这个局越来越大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危险,我就应该知道以我的能力完全不足以解开这一切的秘密,完全无法去对应这里面盘根错乱的关系,曾经我以为袁天道是我的依仗,昆仑和二叔包括三叔也是我坚实的后背,现在我才知道,因为我的任性妄为,我差点害了他们。在这个复杂无比的局中,哪怕弯背老六都无法真正意义上掌控局面。
之后我又跟李冬雷聊了很久,我交给李冬雷一封我写给李雪的信,李东雷毕竟是官宦家出生,他本人又极其的聪明,很多话我不需要跟他说的太过明白他就知道我的苦衷,李冬雷收起了信道:“说实话,从咱们兄弟的角度上来说,我很支持你跟我姐,至于一些其他的原因那都是扯淡,但是站在李家的角度上,我支持你的意见,从见到袁天道的那天我就知道跟着你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危险了,稍有不慎整个李家都要跟着陪葬,我姐背后终究是整个李家,不能因为一个人把整个家族都给毁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点了点头道:“照顾好你姐。”
“你以后准备怎么办?”李冬雷问道。
“我还没想好,大概就是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能活一天是一天,看看能不能活到二十三岁吧。”我道。
“你相信我吗?”李冬雷问我道。
“相信。”我点了点头。
“我帮你找一个地方,安排一个全新的身份,我保证除了袁天道他们这样的人,没有人能找的到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下落,包括我姐,万一你真的哪天死了,也总得有一个替你收尸的人。”李冬雷笑道。
我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好。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咯,这件事我也会查,你放心,肯定是用我自己的方式,我不求能把真相解开,但愿等你出山的那一天能给你一些帮助。”李冬雷道。
“谢谢。”我道。
——我就这样没有出息的逃了,李冬雷在洛阳给我安排了一个房子,我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林小凡,平凡的凡,在这个城市我没有亲人,也没有人认识,我知道因为我的离开会有很多人找我,也会有人为我哭泣,我也无比的思念他们,但是我现在真的不能再跟他们见面。李冬雷信守承诺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新地址,在这里,我以林小凡的身份,似乎开启了一个崭新的生活。
我没有再上学读书,也无心在研究玄学的内容,我终日的无所事事如同是一个孤魂野鬼一样的到处游荡,在半年后,我在天桥下面摆了一个旧书摊,整日的去买卖一些废旧的书刊杂志,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生意生活,是因为我自己也可以让自己沉浸于书海里,好让自己忘记一些现实的苦闷与烦恼。
这样的生活我倒也不会感觉枯燥无味,因为小时候的我就是这么过来的,只不过那时候我整日研究的是晦涩难懂的玄学书籍,而现在我各方面的书都看,时政要闻,民间故事,甚至色情杂志我都会翻看,我不求学到什么,只为了打发时间。
我不认识别人,别人也没想过认识我,我彻底的变成了游离在这社会之外的人,我长了长长的胡子,留了一头长发,我也懒得去打理,因为我觉得这样更方便我隐藏自己的身份,虽然现在的我也没有人在意,有时候客人们也会跟我聊几句,我也会跟他们唠一些家常,也会乱侃一些大山。
就这样过了四年。
这一年我二十一岁。
离二十三岁的生死劫,只差两年。
这一天,我正在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一本故事会的合订版,一个人挑了好几本书让我算账,我大概的看了一眼道:“二十块。只收现金,不支持扫码。”
“什么年代了,现在谁身上还带现金啊!”那人道。
“对面小卖铺可以扫码给现金,每次收一块钱手续费。”我头也不抬的道。
“那你给我便宜一块,这三本书十九,总不能那一块钱让我出了吧?”那人不依不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