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又上钩了。”当鱼鳔动了动后,坐在水边一直没动的老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起了鱼竿,一条活蹦乱跳的鲈鱼就顺着鱼线跃出了水面。
与此同时,旁边也响起了哗啦的声音,一条和老头差不多大小的鲈鱼也被另一根钓竿拉出了水面,在空中蹦得正欢。
“恭喜你,艾德,这么快就实现了零的突破。”头发花白的老头虽然有些诧异,但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说过,我很有耐xìng的。”阿德里安微笑着收起了鱼竿,在助手的帮助下将鲜活的鲈鱼取下放进了随身带着的水箱。
“是的,钓鱼需要耐xìng,但耐xìng绝对不是能否钓到鱼的唯一因素,”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鱼也取了下来,然后再次装上了鱼饵,“看看你今天能钓多少吧。”
阿德里安没有钓多少,从头到尾都只钓了两条,尽管他耐得住xìng子,但毕竟钓鱼的次数非常少,自然不能和那些每天都悠哉着生活的,有着足够时间休闲的老头子相比。不过这无所谓,他今天邀请约翰?坎贝尔来塔霍湖,可不是为了钓鱼的。
“味道真不错,没想到鲈鱼还可以这么做,真让人惊讶,这是……中国菜?”将部分钓起来的鱼放生后,让厨师把留下的烹饪一番出,坐在湖边空地收拾得很整齐的小圆桌边尝过了味道的坎贝尔有些意外的说道。
“是的。中国人做菜的手法从来不输给意大利人和法国人,他们在这上面的想象力有着质的飞跃。”同样品尝着的阿德里安这么回答了句,跟着做了个手势,让人将那位特意聘请过来的中国厨师叫了过来和坎贝尔见了一面,在这荒郊野外如此做派,倒也是一番享受。
在西方,厨师的地位可不低,尤其是主厨,很多时候还是餐厅的老板,客人们觉得食物不错。要求和厨师见面乃至合影都是常有的事情。
“如此年轻就能做出这样美味的食物,真是不能小看。”在和差不多三十五岁左右的华裔厨师握过手之后,坎贝尔感慨的说道,然后大有深意的看了阿德里安一眼,“这个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已经没不再是我们这种老头子的舞台了。”
“中国有位政治家曾对年轻人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阿德里安微微一笑。“一代一代的人不断交替,就像接力赛,这是无法改变的。”
跟着话锋一转:“但这并不意味着老人们就会彻底退出舞台,年轻人虽然有干劲,但也需要经验丰富的老人在关键时刻帮忙掌舵,有时候老办法往往能受到奇效。”
坎贝尔哈哈大笑起来。似乎非常的开心,然后,他收起了笑容,稍微收拾了下后认真看着阿德里安:“说说你想要的吧,艾德。”
“很简单。对你来说只是小事一桩,约翰,”这个时候了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阿德里安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希望你帮忙游说下你的朋友,也许他们愿意支持一位年轻而富有才华的姑娘。获得应该属于她的荣誉。”
“哦?”坎贝尔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这就是你的要求,艾德?”
“这就是我的要求,”阿德里安微笑着重复了一次,“是的,我想要的不止这个,但我已经有自己的计划。而且很有信心,所以,最让我没有把握的,还是这个。”
“哈维这小子,给我出了个很大的难题,”坎贝尔无所谓的笑了笑,“这可不容易,艾德,你要知道,这份荣誉已经被垄断得太久了。而且,你口中的那位姑娘还太年轻,你应该知道,太过年轻的姑娘很少被考虑,这两样加起来,就更不容易了。”
“所谓垄断,那是指独占,而我看不出这份荣誉被谁独占了。”阿德里安狡猾了笑了笑,“而且,电影和角sè的质量都保证了荣誉应有的价值。”
跟着,话锋一转:“年龄的确是个问题,但并非无法解决,甚至……也是个机遇。我知道学院在想什么在担心什么,太过年轻的演员骤然获得了最高的荣誉,很容易在掌声中迷失自己,这个年轻人突然成名乃至爆红是同样的道理。比如玛丽?玛特琳,作为最年轻的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当初她是那么的让人惊艳,可如今却泯然众人。类似的事情比比皆是,从这方面来说,学院这样做,也是一种爱护,希望她们能走得更远做得更好。”
坎贝尔虽然不动声sè的点了点头,但阿德里安看得出,在说道最后一句的话,他眯了下眼睛,嘴角也微不可察的往上勾了下,显然对这番说辞很满意。
“这种行为无疑是值得肯定的,但并不是使用于所有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特列,”他继续说了下去,“更何况,学院这两年也一直想办法年轻化,前不久还让艾玛?罗伯茨成为了会员,虽然有媒体嘲笑,可确实在一步步的改变自己,那么为什么不将步子迈得稍微大一点呢?再说了最近二十多年最佳年轻的获奖年龄也就在25岁上下,这位年轻的姑娘离这个数字并不远,对角sè的饰演也非常到位,所有歌曲都是亲自演唱,而且聪明又自制,还是哈佛大学的毕业生,我想不出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你知道,短跑的记录每增加0.01秒,都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坎贝尔不置可否。
“但这不是要突破记录,不是吗?”阿德里安马上接了下去,“学院想要年轻化是正确的,但不仅想要年轻化,更要让公众看到年轻化。我们一直支持这点,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进行宣扬,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从“我们”这个称呼到“找到合适的机会”这句话,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你不需要担心太多,约翰,我们都知道学院下面有十多个分支机构,逐一游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有这个要求。当然,如果你能顺便在我需要的项目上说上几句,我会感激不尽。”阿德里安双手一摊。看着他等待着回答。
坎贝尔没有接腔,双手交叉不断活动着手指,这样保持了好几分钟的沉默,然后终于开了口:“好吧,看来我是无法拒绝了,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申明。”
他露出郑重的神sè:“我只是代为说项,成功与否,我并不能保证。”
“当然。”阿德里安大笑起来,“只要你肯帮忙就行了,约翰。”
坎贝尔摇了摇头,再次埋怨了韦恩斯坦一句:“哈维这小子,总是给我找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