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石燕悄然退出去了。
她们刚才的话被撞进门来的许敬庭听见了,他被罢官后颓废不见客,连门也不出,外面传什么谣言他自然是不清楚的。进门前听到许夫人要查什么祸害宝玮的人,又见石燕神色难堪的出了门,便进来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老爷你只关心你自己的官职保不保得住,就一点也不关心宝玮的前程吗?如今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说宝玮克妻,娶一个死一个,要么就稍微不对就休妻,说什么慈珊和佩兰的死都是宝玮害的!很多更难听的话简直把宝玮说成了恶魔,如今在京城四传,你让我们宝玮今后还怎么做人啊?”许夫人说着便嚎啕哭了起来。
这几十年许敬亭还真没有见过自己的夫人哭,在他的印象中夫人是个顶坚强、顶要强的人,只有宝琳死后才痛哭了一场,如今为了一些流言蜚语这般痛哭,看样子着实是被气到了。
“流言蜚语而已,传两天就散了,你们何必当真呢?宝玮身边的事大家都是清楚的,邹家也是清楚的,大舅哥一定不会计较,你好好准备上门提亲的事情。”许敬亭安慰道。
“如今我们的儿子被人说的一无是处,我哪里还有脸面再上门提亲?没得被我哥哥赶出来!”许夫人用帕子掩泪,哭个不停,又道:“我一定要将背后陷害宝玮的人查出来,还给我儿子一个公道。”
“宝玮呢?他今日不在府中吗?”许敬亭想起今早起来就没有见过宝玮了,现在到了下午还见到,便有些担心的问道。
许夫人这才想起许宝玮自早上出门后再也没有回来了,有些吓到了,止住了眼泪惊叫道:“莫不是听到了那些流言不敢回来了?快!来人!快去找大少爷!”
许夫人都出动了,四散奔出了府门寻找许宝玮。
许宝玮今日下朝后,就听到官僚间叽叽歪歪说他的闲话,他本没有当一回事,可有两个想看他笑话的还围了上来故意说些难听的话寻衅。一向斯文的许宝玮气不过一拳打下去,偏偏那人还是刑部尚书的公子,颇有些家世。要是往日里父亲还是尚书令的时候,谁不是上赶着巴结他呢?可现在他这个没落的子弟一举一动都被人放大了看,宫中打人可是大罪,新皇又奉行的是从严从法治国之道,宫中侍卫便当下将许宝玮给扣下了,关在了天牢。
许宝玮被拘押的文书晚间才送到了许府,许敬亭当下就气晕了过去,许夫人也踉跄倒地不起了,许府彻底要完了……
“老爷,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宝玮吧!他打人也是事出有因的,你去跟刑部尚书说说,让他开恩放了宝玮吧。”许夫人在许敬亭的床前,不顾许敬亭的安危,急疯了。
许夫人也让人给他的哥哥传了话,可是刑部尚书却不依不饶,扯着新皇的旗帜,说什么都要按律典来办,不能轻纵了在宫中天子身旁打人的人。邹家也使了银子求刑部尚书放过许宝玮一马,可新皇最痛恨的就是收受贿赂,不安章程办事的人,刑部尚书哪里敢收呢?一推二推,油盐不进。
许敬亭无法,邹家当舅舅的也没有办法,若是真按照律典来办,许宝玮怕是要坐三年的天牢,或者发派边关充役,许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了,许敬亭两口子哪里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