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张泸口中说的堂哥啊,吴清野跟在张泸的身后,借着拂晓的光看清了,这个堂哥看起来很是看不清张泸呢,还不停打量着站在张泸身后的吴清野。
“我叫吴清野,是从汴州过来,路途没有带足盘缠,滞留在了此地,请兄长行个方便,等回了京,我就立马差人将钱给兄长送来!”吴清野拱手道。
“是的,是的,他有钱的,等到了京城就把钱给哥哥送来。”张泸害怕堂兄拒绝,连忙顺着吴清野的话说。
“你什么时候结交了京城的人?”堂兄问道。
张泸呲着白牙嘿嘿一笑道:“我摆摊卖面遇上的,见他有难处就想着哥哥在江边摆渡,就帮了他一把。”
“至此一次,下不为例!”堂兄冷着脸面道。
“是是!”张泸连忙点头哈腰。
吴清野原以为是他们是感情很身后的堂兄弟呢,所以张泸才答应帮自己的忙,没想到他在自己的堂兄面前竟然是这么为难。回头来给张泸躬身垂手行了礼,“多谢张泸哥哥昨夜收留我!”说完便跟着堂兄去了。
这个堂兄吴清野想和他搭话,但他却对吴清野爱答不理的,实在不想是个拉客做生意的。也许是因为他是张泸带过来的,有没钱出船钱所以才看不起自己,也说不定。
吴清野跟着堂兄到了江边,可堂兄不让他上船,只让他在江边等着。江边的风吹得他脸发疼,冷风只往他脖子里灌,可唯一能躲避寒风的穿堂兄却不让他上去。眼看着客人们一个一个都交钱上了船,只有吴清野在江边等着。直到船上坐满了人,快开船了,堂兄这才让吴清野上去了,船中早就没了坐的位置,站着又摇晃站不稳,万一跌进江里可怎么好,谁还会下进冰冷的长江水中捞他呢?只得找了个角落蹲在了那里。吴清野算是明白了,堂兄不让他早上船,就是怕他一个白坐船的抢占了好位置。心中虽然委屈憋闷,但想想也是对的,自己没付分文,人家还愿意让自己上船过江,也是天大的恩情了,要不是遇上了张泸和他的堂兄,别说没钱过江了,怕是要饿死在江边了。
过了江,吴清野拱手向堂兄致谢,可堂兄就像是没看见他一样,转过了身去,将船拉岸边拴在了岸边的桩子上。
张泸还请他的堂兄给吴清野租马车呢,眼下这种境况,吴清野也不好再开口了,只好转身离开了岸边。好在这里回京的商队也多,求爷爷告奶奶,问询了一阵,便上了商队的马车,北上了,这一路本来最多花十天的路程,可因为是跟着商队走走停停,这里要上货,那里要下货,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到京城,好在赶在过年前回来了,不然这个年都要在路上过了。